皇帝的女人和奴才相好,奴才免不了杖毙,嫔妃免不了赐鸩酒一壶或是三尺白绫,反正活不成了,也不必再藏着掖着,自己要死个明白,临死,也要一吐为快。
李绶怒不可遏:“朕在问你,是不是你投毒害太子?”
柳娘子点头:“是妾身做的。”
李绶拍案:“贱人好大胆!”
柳娘子不甘示弱:“是太子狠毒!”
李绶缓口气,问:“太子深居东宫,你说太子狠毒,是何意?”
言下之意,太子何时招惹过你?
转而就释然了,冷冷道:“你的意思,因为太子下令杀了你父亲?”
柳娘子默认,接着凄苦一笑:“我本官宦之女,本过着安宁的日子,每天绣绣花看看书,唯有忧愁的,就是何时能等到嫁给表哥的那一天。”
说这些话时,她语气轻柔得如春风拂面。
李绶对她不说是宠爱,自然也曾经喜欢过,否则就不会临幸,听她说和表哥的感情之事,李绶面色阴沉如连雨天。
柳娘子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着:“可有一天,我父亲出事了,给皇上下旨打入牢狱,而我也因此进宫服役,我以为,在宫中做几年苦役就会给放出去,宫中不是有这么个规矩么,宫女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放出去的,我就想着放出去之后,再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成亲,一辈子与世无争的过日子,虽然贫苦,也还好,谁知,后来我表哥为了我,竟然也进宫吗,还是,净身为太监。”
李绶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有个表哥在宫中,便问:“你表哥,他是谁?”
柳娘子淡淡道:“他叫徐子宁,在内务处当差。”
锦粟那里忙补充:“已经扣在内务处,等候皇上发落呢。”
李绶看着柳娘子:“朕待你不薄,还晋你贵人位分,是你不安分守己,你说,你是不是存心勾引太子的?”
柳娘子妩媚一笑:“是,不过那个太子不解风情。”
这一句直接让李绶雷霆震怒,抓起旁边的茶杯掼了过去。
柳娘子没有躲,茶杯刚好打在她头上,登时头破血流,她也不顾,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着:“怪就怪在太子下令判我父亲斩立决,我以身奉君,图的就是想让皇上网开一面可以饶我父亲不死,然而我父亲却给太子杀了,所以我恨透了他。”
讲到这里,她抬手擦了下流入眼睛的血。
李绶仍旧怒气冲冲:“说,你是怎么弄到那些毒的?”
柳娘子挑眉看他:“皇上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种事不必细问。”
李绶缓缓点头:“没错,朕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你是通过你那个表哥从外面弄到那些毒,朕没想到,你表哥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竟帮你做这种事,所以他的死,也是自掘坟墓。”
柳娘子微微一笑:“皇上乃天子,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又哪里懂得我们凡人的情义,我和表哥青梅竹马,若不是我父亲出事,我又进了宫,他也不会净身进宫为太监,我们的感情,岂是皇上能明白的,他肯为我放弃做男人,当然也肯为我死,而我给太子投毒,不单单是因为太子下令杀了我父亲,还有,我更恨皇上,因为是皇上夺走了我的贞操,而我的贞操,本该是留给表哥的。”
犹如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脸上,李绶怒吼:“来人,拖出去杖毙,乱棍打死,给朕乱棍打死这个贱人!”
于是冲过来两个太监,扭着柳娘子就往外走,柳娘子一边给拖着走一边喊:“因为你夺走了我的贞操,又夺走了我表哥做男人的能力,而徐家只表哥一个男儿,从此徐家便断子绝孙了,所以我要让你也断子绝孙,我本打算先杀了太子再杀秦王的,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尖利又恐怖,犹如来自地狱,锦粟脸色惨白,嘴唇都气得发抖:“皇上,这贱人恁地歹毒,幸好皇上英明发现及时,如若不然,太子,还有秦王,臣妾实在不敢往下想。”
惠妃也道:“说的是呢,这女人怎么如此狠毒呢,可她是怎么给太子投毒的呢?”
一句话惊醒李绶,连忙吩咐:“把那个贱人给朕带回来!”
蹬蹬跑进个太监,向他禀报:“皇上,柳娘子已经……给打死了。”
娇花般的女子,一杖下去,便没了气息。
锦粟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埋了吧。”
李绶却摆手制止:“带出城去,丢进山里,喂野兽。”
仿佛如此,还不能解恨,身为帝王,他一生之中有过两次受辱,第一次是陈王李绶谋反,他仓皇出逃如丧家犬,这次,便是柳娘子,那个徐子宁再优秀,也不过凡夫俗子,可他却是九五之尊,柳娘子却说出那番话,让他的自尊心重重受挫,忽然想起内务处还扣着徐子宁,就道:“去内务处。”
只是等他到了内务处,严刑拷问,徐子宁承认和柳娘子的感情,但并不知道柳娘子是如何给李元一投毒的。
最后,徐子宁也丢了性命。
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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