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梨在木莲跟前没有得到什么便宜,便懒懒道:“姐姐不说,我倒忘了,我现在就去找个郎中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病呢,为何至今没有为郡王生下一儿半女。”
转而向锦罗施礼,也不忘对木莲告辞,一转身,垂在下面的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因袖子过长,手掌的一半是缩在袖子里,所以一般人很难发现,偏巧,锦罗发现了,登时心里一个激灵,她曾经见过卿公度练功,阴梨攥拳头的样子与卿公度练功时如出一辙,锦罗暗暗吃惊,难道这个阴梨,会功夫?
她走后木莲道:“世子妃切莫与她计较,她这个样子也非一天两天了。”
锦罗心中还想着方才那一幕,在王府,甚少有人知道阴梨的来路,统一的说法是,阴梨是给卿公致收留后,又纳为妾侍的,锦罗当时就想,以阴梨的柔媚完全不似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若她不出自风尘,那暗藏的身世,便是非常吓人,今日得见她差不多会功夫,更觉她的来历一定非常神秘。
听木莲在安慰自己,锦罗摇摇头:“我没有生气,人有形形色色,大概阴夫人就是那样的性情,本身还是不坏的。”
木莲道:“多谢世子妃宽宏大量,阴姑娘也不经常这样的,今天倒是稀奇。”
锦罗想着要不要问一些其他的事,琢磨即便问了,木莲也不会知道,所以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阴梨走了没多久,卿公致来了,见了锦罗先施礼:“长嫂在呢。”
锦罗嗯了声。
卿公致又道:“让长嫂费心了。”
锦罗淡淡的语气:“也是家事。”
刚好想起准备更换器皿的事,于是问卿公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梧桐院各种家什都换成新的,餐具茶具倒没换,感觉不太好,毕竟餐具茶具都是用过的,怕郡主不高兴。”
卿公致道:“长嫂做主,那几换吧。”
锦罗一叹:“我问过王妃,可王妃说为了给小叔办婚礼已经支出太多,再拿不出这笔钱了,我又问过木莲,她说手上也没有这么多银子,所以我再想问问小叔,你有没有银子?”
卿公致点头:“有的,左不过一些器具,又用不了多少银子。”
锦罗看看木莲:“这就太好了。”
木莲也非常安慰的样子:“世子妃说的没错,家什都换了,反倒是吃吃喝喝所用的器具没换,不合理。”
卿公致忽然想起另外一事,机会来了!于是对锦罗道:“眼看婚期快到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去采买器具。”
锦罗听出他的话意:“小叔不是告假了么,小叔带人去买就可以了。”
卿公致摇头:“我是大男人,对那些物事不在行,更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一旦选错,惹郡主不高兴,咱们岂不是白费功夫,所以还是请长嫂一起去。”
锦罗有些犹豫:“小叔可以去那几家出名的作坊,应该不会选错的。”
卿公致仍旧坚持:“器具是要看品相的,即使是出名的作坊,品相也不尽相同,眼花缭乱的,我怕看走眼,请长嫂一道吧,木莲也去,帮着挑选。”
木莲先是王府的丫头,后是梧桐院的妾侍,甚少有出门的机会,听闻让她也去,大喜过望,忙帮着劝锦罗:“世子妃去吧,梧桐院的事现在可都是世子妃在操持,倘或在器具上出岔子,妾身怕给王妃责怪。”
盛情难却,锦罗只好道:“也罢,我去选吧,一旦有错,王妃也不至于怪别人。”
她站起,木莲却连忙致歉:“世子妃容禀,妾身不是怕给怪罪,而是不懂那些事情。”
锦罗一笑:“我没说你怕给怪罪,而是这种事本就该我来操持,待我回去收拾下,然后咱们在前面碰面。”
于是她回房换衣裳,木莲也换了身感觉好看的衣裳,然后过来见卿公致,发现卿公致站在廊上凝神想着什么,木莲屈膝施礼:“郡王,可以走了吗?”
说完,发现卿公致没反应,一抬头,见卿公致嘴角荡着隐隐的笑,木莲不知他在想什么,重复:“郡王,可以走了吗?”
卿公致回过神来:“走吧。”
下台矶,路过木莲,伸手捏了捏木莲的面颊,然后拔腿前行。
木莲登时羞红了脸,卿公致对她不常有这样的亲昵,木莲心中欢喜,跟在卿公致身后一直来到前面,待和锦罗回合,各自上马的上马上轿子的上轿子,然后出了王府西侧门。
卿公致骑马在前,锦罗的轿子于后,接着是木莲,另有丫头仆妇一干随从,外围是王府侍卫,算不上浩浩荡荡,也是非常壮观,这就是高门大户与普通百姓的不同之处。
月牙儿跟在轿子下面,天热,她撑着纸伞,没走多远,忽然听见前面有骚动,还伴着驱赶吆喝声,月牙儿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看,轿子内的锦罗已经在问:“怎么回事?”
月牙儿道:“奴婢不知啊,不过听着像是有人在王府门口乞讨,侍卫们正驱赶呢。”
锦罗叹了声:“活不下去才乞讨的,该那人些银钱再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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