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含笑点头:“爱卿在朕身边,朕便可高枕无忧了。”
卿公度恭敬垂头,然他的心早已分割出去,惦念妻子锦罗,希望魏武尽快找到锦罗,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锦罗带回来。
总算,宫中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卿公度依旧每天伴着李元一临朝,这回不是听政了,而是执政。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惯例是大赦天下,并赈济灾民,还相应的减免了一些税负,于是百姓交口称赞,最近这些日子,大家都如同过年般开心。
李元一登基,难过的不单单是锦粟,而锦粟已经卧病在床,知道李元一登基后,自己的儿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绝望直接把她极快,病恹恹的茶饭不思。
李元一登基难过的还有乔氏,当年她努力把女儿推到李绶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锦粟能位主中宫,然后皇后、太后的一路升上去,那个时候,苏家会更上一层楼,荣耀便是登峰造极。
然而,李绶禅位了,李元一成为真正的皇帝,秦王李元次没有机会了,乔氏先是惊愕:“怎么会?”
锦粟常说,李绶很喜欢李元次,觉着李元一阴柔有余而刚气不足,不足以震慑天下,乔氏还以为早晚能改立太子呢,不曾想大局已定。
她接着怒骂:“说到底还是卿家不肯帮锦粟,当初锦罗嫁过去,觉着咱们是亲戚了,那靖北王和世子在朝中有权有势,有他们的帮衬,秦王早晚会对太子取而代之,可是卿寒山和卿公度父子两个,却帮着姓卫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吃里扒外。”
她最后哭道:“锦粟受了这样的打击,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不行,我得进宫去看她。”
于是,她真就进宫来了,因为锦粟抱恙的事很快传到卫国公府,并宣见乔氏。
进宫之后,乔氏和锦粟母女相见,锦粟打床上欠了下身子唤了句“母亲”,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乔氏碎步跑上前,着急下礼数都忘了,握着锦粟的手道:“怎么说病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旁边的宫女忙道:“太医已经来请过脉,太妃是急火攻心。”
乔氏恍然,原来女儿已经成为太妃,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妃,她除了唏嘘,不知该说什么。
锦粟有气无力道:“母亲切莫担心,女儿这病来势凶猛,去势必然也迅猛,说好也就好了。”
乔氏长叹,心道只要李元一在位,你的病就难好,忽然想起卿公度,气道:“都是因为那个卿公度……”
锦粟不方便出声,给她递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
乔氏会意,改口道:“因为世子,锦罗离家出走了。”
锦粟一惊:“发生了什么事?”
乔氏欲言又止。
锦粟立即屏退了所有宫女,待只剩下母女两个,她又问:“锦罗为何离家出走?”
早有宫女给她看座,乔氏坐了下来,叹息一声:“锦罗知道她的身世了。”
锦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隐隐感觉出什么,毕竟锦罗长的不像苏寓也不像乔氏这事,苏家阖府皆知,所以锦粟道:“锦罗的身世?锦罗她不是,我的六妹吗?”
乔氏苦笑:“她又美貌又狡诈,怎么会是你的六妹我的六女,她的美貌和狡诈不是像她亲爹就是像她亲娘。”
锦粟撑着坐起:“母亲的意思,锦罗是你们收养的?”
乔氏冷笑:“我又不是没有女儿,作何收养她呢,她不是我收养的,而是……说来话长。”
于是讲起了十六年前发生在鸿门关的那件事,亲生儿子不知下落,自己却把仇人的女儿养了十六年,当初一是为了蒙骗苏寓,二是想,或许锦罗的生母会思念女儿,从而把两个孩子再调换回来,可谁知她苦苦等了十六年,至今没能如愿。
锦粟听罢惊叹:“老天,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乔氏道:“而今锦罗已经知道身世,大概是去寻找她亲娘了,哼,瞧见没有,我养了她十六年,一旦得知还有个亲娘,立即去找了,不是白眼狼是什么,也就你爹和燕安糊涂,给那个小狐狸精迷惑,一个就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好,另个,不说也罢,说出来丢人现眼。”
锦粟虽然早就离家,但家里的事她也不是一无所知,道:“母亲的意思,燕安喜欢锦罗?”
乔氏啐了口:“真是冤孽,岂止喜欢,简直着迷,燕安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他对锦罗的好超出了一个哥哥该有的本分,再说锦庄锦施锦环锦曦都是他妹妹,他为何对锦罗更好呢?还不是他知道锦罗根本不是他的妹妹,所以才有了那种心思,当初若不是我看的紧又给他成亲早,说不定他会闹出什么笑话出来。”
锦粟见母亲气得脸色都变了,劝道:“燕安有分寸的,再说锦罗既然不是我们的亲妹妹,燕安喜欢锦罗也无妨。”
乔氏眼睛一瞪:“无妨?锦罗可是我仇人的女儿,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仇人的女儿呢,说不定将来我能够找到念安,与锦罗的生母,那个恶女人,会对簿公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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