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锦罗和卿公度为儿子办了场满月宴。
一年后,锦罗和卿公度为儿子办了场满岁宴。
十五年后,又到了儿子生日,锦罗和卿公度商量,还提时代从未给儿子过个像样的生日,低调不张扬,是本着民间风俗,怕太过张扬惹来各方妒恨,乃至邪魔的,而今儿子已经快到十五岁,两个女儿一个都已经十二另个业已九岁,她想给儿子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卿公度对于家事一般不怎么过问,所以道:“你看着办吧。”
于是,锦罗便开始张罗,知道儿子平日最喜欢兵器,她琢磨送把刀给儿子作为生日礼物,儿子又喜欢书籍,她又想买一本书送给儿子,听闻京城新开了家“翰墨文渊”的书店,听说那间店铺藏了很多从古至今的名人书画,于是锦罗叫了月牙儿,想亲自去为儿子买礼物。
此时的月牙儿也已成为中年妇人,也生下两个孩子,当然,那孩子的父亲是魏武,她能够得偿所愿嫁给喜欢的男人,都是锦罗设下一计,让魏武假装受重伤,当时可是把那位卿家四小姐吓得掉头就跑,反倒是月牙儿,以娇弱之躯,背起魏武就跑……于是后来,她成为大齐国赫赫威名的魏将军的夫人,而卿家四小姐玉祯,也嫁入太宰府,一切只能说,刚刚好。
身为人妻身为人母,月牙儿也多了几分安详和从容,听锦罗说要上街为世子买礼物,她笑道:“公主好像特别偏爱世子呢。”
锦罗裹了裹斗篷:“我的儿女,我都疼,只不过天保因我个人的恩怨差点丢了性命,我对他有愧疚。”
天保,当然是她和卿公度的儿子。
每每想起生天保时的惊心动魄,她都心有余悸,年深岁久,早不再恨季舒澜了,只是心疼儿子而已。
月牙儿点头:“公主说的是呢,不过那个季舒澜可是有些年没动静了,听说他休了夫人蔡氏之后一直没有续娶,经常走镖在外,甚少在京城勾留,所以很多人不知他的事。”
锦罗默了一会子,摇手:“提他作何,走吧,快晌午了。”
家丁早备好了马车,锦罗习惯乘车而不习惯坐轿,她也习惯跟月牙儿一起坐在车厢里聊家常,这次也是,西侧门,她上了车,也喊月牙儿上车,月牙儿方想抬腿,忽听马蹄声急切,锦罗也循声去看,见一人策马飞奔而来,至她跟前那人一跃而下,匆匆一拜道:“公主,皇上宣公主进宫。”
此人锦罗也认识,经常来王府通传宫中事情,锦罗看他神色惶惶,忙问:“出了什么事吗?”
那使者道:“皇上……恐怕……”
他不必明说,锦罗便猜到了,立即吩咐车夫:“进宫!”
于是车夫扬鞭催马,路上锦罗简单询问了那使者父皇因何突然病重,那使者告诉她,韩王李元次作乱,带人攻入东宫,挟持太子李元次不知去向,皇上李绶又怒又急,更兼年迈,急火攻心,吐了血,眼看不行了,便宣锦罗进宫。
听说李元一挟持李元次不知去向,锦罗愕然:“韩王平时老老实实,他怎么突然有此举呢?”
那使者忍不住道:“公主该知陈王的事,陈王也是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不也是突然举兵谋反么。”
锦罗一叹:“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路急奔,进了宫就直接去了李绶的寝宫颐和宫,刚进宫门,即见地上黑压压跪着太监宫女乃至官员,见她到,所有人纷纷叩头,她预感到不妙,只说了句:“这时节地上凉,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她就脚下匆匆进了正殿,绕过厚重的道道幔帐进到里面,见龙床前围着一干太医和重要的大臣,听她来了,太医和大臣们悉数让开,她奔至床前,见李绶双目紧闭,脸色如纸灰,她呼吸都颤抖了,轻轻唤了声:“父皇。”
良久,李绶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她,艰难的露出一点笑容,又缓了口气,这才看了眼拟旨大臣周秀:“拟旨。”
周秀连忙取来笔墨纸砚,跪在龙床前,两个内侍为他撑开纸张,他手握狼毫,轻声道:“皇上,请下旨。”
李绶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锦罗道:“父皇有话以后再说。”
李绶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啰嗦,开门见山:“韩王谋反,秦王不知所踪,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所以,朕决定,传位予九皇女玉……琅……”
拖着个长长的尾音,人也闭上了眼睛。
先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泥塑木雕般,不知是因为皇帝的驾崩,还是因为李绶竟然传位给锦罗,只等锦罗高呼一声:“父皇!”
一众人等,皆回过神来,跪地哀嚎,恸哭不止。
皇帝驾崩,举国致哀,李绶膝下皇子甚少,而今唯有李元次和李元一两个,恰此时这两个人都不知所踪,更有李绶的遗诏在,所以满朝文武都以锦罗唯命是从。
然而,让个女人做皇帝,亘古未有,即便有武则天在前,武氏的皇位不是从老子手中继承来的,且世人对武则天的事多认为不齿,认为她是篡夺了李氏大唐的江山,所以面对锦罗称帝,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妇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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