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惊在那里,脑袋里模糊的一团。她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只有夹在冰凉的朱门和眼前温热挺拔的身体之间才支撑着勉强不倒下。
从前的亲近是心甘情愿的,带着欢喜。如今只有『逼』迫和蛮不讲理。她满目的清泪,所看之处模糊一片。她甚至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能任由着他咬声吞血,仿佛要将她整个都盘剥殆尽。
他恋恋不舍,又捧着她的脸从红微.肿的唇儿开始,一路吻泪『舔』血,他看她畏畏缩缩地贴着门边发抖,如同个做错事的孩童,眼里是惧怕。是了,他头一回觉得惧怕是这样好的一件东西,可以让她这样任由自己凌虐,即使没有喜欢也不敢反抗。
他这时才算彻底清醒过来,明明这个人周身的弱点,自己随意拿捏一个,她如同被压在五指山下,任自己为所欲为,谈它娘的什么感情,都一起下地狱去吧。
他扯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已经有些癫狂地问她:“为什么你总是要跟他们为伍?为什么你总认为他们是对的?你知不知道君璟延为什么留着你?他是个聪明的帝王,他知道拥有了你,拥有了多少筹码。莫瑾的,我的……我跟你才是天生的一对!你为什么总是要跟他们一起……他们对你好都另有目的,只有我……我什么都不求地跟你在一起,你却把我变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他又俯首,顶开她的牙齿,一点一点地侵食,颇为享受时,眼底却闪过的阴戾一闪而过。
“放心,这世可以承你意的,没有人。”
莫菁忽地似想到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心里。竭力压抑住心神,狠狠咬破他的唇,将他推开,发冷的指尖抓紧袖陇维持理智,颤着嗓音艰涩问道:“你把连鄞怎么样了!”
他却似感觉不到任何痛意,抬眼望她时象个嗜血的兽,无关痛痒地用如常曼暖的略沙嗓音吐出两个字:“虿盆。”
她似猛然被重锤撞击,仿佛眼前漆黑一片,只觉得头昏脑胀,四周“嗡嗡”地响。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一起躲过雨的普通侍卫。人命在他眼这样轻易便被剥夺,竟还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因为当日自己是在见过连鄞后,夜里却将从前那些信物全部交还给他?连鄞做错了什么?他又凭什么!
她一刻也不想面对这样一个人,她不顾一切地要破门而出。他伸手触到她的衣袖那一瞬间,莫菁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背光而站,垂下的眼眸,莫菁看不清表情,只有眼角处那块面对自己那极其难看的伤疤格外刺目。
她不知道他拉着自己的衣袖是要解释还是要阻止她走,两种可能她都不想面对,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