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宇,你说说那位道教的前辈真会在这间道观之中?”
徐公子右手指尖轻抚腰间那柄宛如水雾般的清剑,眼眸平静不带一丝波动,含着笑意问道。
“不知道。”
辰天宇的身形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倨傲,反而显得有些惶恐,身上与辰公子身上的飘尘气质成了极致的对比。
“沐师妹,既然破了这红尘心定,倒不如好好说上一番话,两字三字说出口,岂不憋乎哉?”
徐公子轻笑一声,右手指尖一挑,腰间那宛如水雾般的清剑,真如水雾一样迸发升腾,瞬间弥漫在辰公子与一直在徐公子身后的人影四周,再刹那之间在半空之中重组成一柄清剑,直直落在了徐公子身后,被徐公子叫做沐师妹的人影伸手接住了这柄清剑。
只是突然间溪水断流,花草枯黄,草树颓败,原本一座还称得上青山绿水的咸阴山,瞬间仿佛就变成一片死寂之山。
那处于半山腰的一间灰青道观也赤裸裸展露在辰公子面前。
“听闻道宗清宁真君在此间道观中悟道,晚辈徐逸飞受奉宫主之命前来拜访。”
徐逸飞虽言语恭敬,但依旧坐于马上,不见半分尊敬之意,嘴角扬起的笑意更甚。只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扫视着山林,能引起环境突变的不管是东西,又或者是人,都不容小觑。
“晚辈沐烟荷,亦奉宫主之意前来寻前辈一见。”
一直被徐逸飞称作沐师妹的沐烟荷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对着那间灰青道观作揖,便一跃至了道观门前。
半山腰的那间灰青道观中寂静无声,观门大敞,但徐逸飞却始终看不清这道观内的景象,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
“邪君,呵。”
徐逸飞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嘴角的笑意略有收敛,俊俏出尘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沐师妹,那道观可有什么事发生?”
也不见沐烟荷有什么动作,只听得徐逸飞这声音还未尘埃落定,沐烟荷手中清剑一扬。
“得罪了!”
沐烟荷轻声喝道,便跨着大步欲踏进这道观之中,却没想道观内凭空刮起一道阴风,沐烟荷瞬间觉得自己的百骸被这风刮掉一层,一时间抬起的腿却无处可落脚。
“沐烟荷你在磨蹭什么?!”
徐逸飞自然知晓那道观定会有什么古怪,至于那凭空而起的阴风他也已经猜晓其来历,但只看到沐烟荷抬起的脚迟迟未跨进道观之内,心有不悦。
“能如此对一位三品境的少女如此说话,又如此嚣张跋扈的姿态,却又要摆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这样的人恐怕只有那天荒宫的人才做的出这般道貌岸然的样子吧?”
就在沐烟荷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进这道观之时,道观内传来一声平淡的话语,然后沐烟荷便倒飞出去,宛如断线的风筝,一直撞在山林间的树梢上,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才掉落在地面。
“老道寻思着那般有礼的小姑娘怎么会与你这人同行,原来你是天荒宫的人。”
虽徐逸飞腰间一闪而过的寒光虽然隐蔽,但还是落入了这间灰青道观的老道眼中。
“看前辈如此轻易便击退沐烟荷,想来晚辈该称呼前辈为清宁真君?”徐逸飞眯着极狭的眼睛不着痕迹瞟了一眼倒地至今未起的沐烟荷笑道。
“何必绕着弯子试探,又何必暗地里弄那些小把戏,老道还犯不着仅因无理便与你们二个晚辈计较,老道又不是中土州稷下学宫的那些穷酸儒。”
道观内急射出一道青光,射在半空中,啪的一声似是击落了什么东西。
徐逸飞看着掉在地面上的传音令,心中已经有了一点退缩之意,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并不值得。
“清宁前辈,您既为道宗真君,为何迟迟逗留在水月州雪皑山脉之中,不回中土州道宗之中?”徐逸飞仍是摆出一副似乎不惧,仿若没有看到道观内刚才所施展的手段,语气诚恳说道,“您可知江湖中有多少人暗中寻你,导致四年前幽玄城那场大祸,死伤了多少人?!”
“这,倒是老道我失策了。只是寻我的都是为了那逍遥游吧?南冥天池,水之积也不厚,负大舟也无力。”
道观内沉默片刻,传来一声悠悠长叹。
“不过前辈在此破境,由宗师灵境破境而成逍遥境,实数可喜可贺。”徐逸飞接口说道,脸上挂着笑意似乎真的诚心恭喜道观内的道人破境。
“若是这番话从小姑娘口中说出老道爱听,至于你?”
道观内轻飘飘传来这句话,紧接着徐逸飞便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就连张嘴都张不了。
“若前辈待于此地是为了破境,何不先与此地官府与门派通禀一声?若前辈瞧不惯九州门派,亦可与晚辈天荒宫通禀一声,免得在这瑾国九州大肆搜寻,既扰民又费力。”徐逸飞倒也是有几分本事,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破开了那老道隔空点穴的功夫,转而面容严肃一本正经的对着老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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