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啥事没有,送上车也许就没有以后的事了。
但他们出来得太早,距火车发车还有好几个小时,于是他们决定去大姑妈家一趟。
转折就在这里发生了。
大姑父是南下干部,正科级干部,有文化。
他劝父亲道,“现在是新时代,儿女们的婚姻大事要交给他们自己决定,不能这么粗暴干涉,不然以后孩子们会怪父母的。好与不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番话,彻底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准姐夫回广东去了,一个星期之后,姐姐也回广东上班了。
之后,他们就幸福地结婚了。
现在,刚好结婚七年,真的逃不过“七年之痒”吗?
关于这第二位女同事,姐夫的解释是,同事关系,没有其他问题,并且,他和人家老公也很熟。
也许,是大姐太过敏感了?
这样闹了一段时间后,大姐和父母亲联系,决定让博程转学去橄榄镇上学,让母亲和博程一块儿过去。
因为有同事给大姐出主意说,孩子在身边会好一点,三个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这样一来,素兰的小孩就没有人照管了。
所以,一家人商量把父亲接到善德市来。
父亲除了爱喝酒,没别的爱好,一家人商量,要不给父亲买个车库,让他在昌隆花苑理发吧,这样,既不至于太空虚寂寞,父亲也有自己的收入。
没过多久,正好昌隆花苑进大门右手边有一个车库要出售,包括素兰在内,有两个意向买主要买这个车库。
车库主人说,谁先付款就卖给谁。
素兰赶忙和大姐姐夫商量,问他们买不买?
林正宇的意思是,三姐妹合力买,一人出1.5万,买好之后给父亲开理发店,这个车库就当是送给父母亲的。
但姐夫说,不搞那么复杂,就他们出钱。
和车库主人接洽的第二天上午,素兰就接到姐夫电话,说钱已转账,请素兰去工行取钱。
下着雨,素兰一手打伞,一手掌着自行车右边的车把,急匆匆骑着自行车往工行去,她怕另一个想买的业主付款付在她前面。
骑至金属公司时,一辆左转弯的黑色轿车转弯角度过小,刮擦到了素兰的左脚踝。
素兰的自行车也往右边倒了。
车主摇下车窗,对素兰看着,什么也没说。
素兰瞪了他一眼,拎起裤管看了一下脚踝,擦破皮了,渗出了一点血,没有大碍。
她摆正自行车,骑上去,飞快地蹬远了。
她急得很。
当然,她就是不着急,也不会“打巴皮”。(打巴皮:善德方言,无事说有事,要人钱财的意思)
那么,从买车库这件事看来,姐夫又不像是有外心的样子。
这么闹腾了一番之后,加上母亲和博程去了橄榄镇,此后的几年里,大姐和大姐夫之间风平浪静,正常得很。
父亲的理发店很快开张了,聪聪已上幼儿园,有大半天时间都有幼儿园替家长管理着。
但父亲理发的生意有点儿冷清,素兰看出父亲有点失落,毕竟在家乡,乡亲们都排着队等他理发呢。
素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虽然父亲理发的手艺很好,但仅仅只是家乡人知道,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啊。
她在附小门口的商店买了两张红纸,裁成16开那么大好些张,用黑色大头笔一张一张写上小广告,“昌隆花苑内,老师傅理发,大人3元,小孩2元”,写成四行。
这个价格是素兰问过父亲之后,父亲定下的。
素兰觉得未免太便宜了,善德市至少是8块、10块钱理一次发了。
但父亲说,老家才5块钱一次,而且,这是自己的车库,不要房租、不要税钱、不收卫生费,所以得优惠一点。
父母亲都是这样过于善良的人,所以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这般心善,有时候甚至善良过头了,比如素兰。
素兰把小广告贴在昌隆花苑周围小区的大门口、通道的墙上,贴在通往公园的那条道路的墙上。
效果很好,当天,就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小区来找父亲理发了。
父亲和素兰都很高兴。
这是父亲价值的体现,是他的专长。
父亲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中午,他安顿好自己和素兰母子的饭,还给林正宇送饭。
如果林正宇经过家门口的时间稍迟,素兰已经从保险公司到家,她就先给林正宇送到站台上,再折返回家吃中饭。
下午四点半,父亲要接聪聪回家。
这个时候,他就不能理发了,怕聪聪贪玩跑出小区走丢,爷孙俩就上楼在家待着。
晚饭,也是父亲准备的,准备自己和素兰一家三口的晚饭。
总之,父亲很忙。
父亲还是一个细心的人。
他知道林正宇爱吃酱板菜,如果是他给林正宇送中饭,就会给女婿买一个3块钱的酱板鸭脑壳,系在保温饭盒的提手上。
这是老丈人对女婿的一份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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