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哭了。”
“你为何那么喜欢郑晨星?同他比起来,我在你眼里便那么不重要么。我才是你的父亲,你这个小白眼狼怎么整日都心心念念着别人?平日里我都能满足我你的需求,你喜欢他,我便帮你留下他。”
“但他身子骨不好,今日他生产,你便是再想他都给我忍着,所以你听话些好吗?”
尘舒即便再聪慧,他也无法听懂那么长且深奥的话,他只能从百里夜蒲的动作神态中明白对方并不想带自己去见柳拂烟。
尘舒伤心极了,除了哭的大声些他想不出什么见那个人的方法。他真的是太喜欢那个人了,他依恋着那个怀抱和气息。
他会的词汇太少了,除了知道心心代表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外,就学会了爹爹这个比较好发的音。
见父亲脸『色』那么凶,委屈的尘舒咿呀着表达了一番不满,然后从嘴里蹦出了爹爹两个字。
百里夜蒲胸膛起伏,他沉着眸望着怀中幼子,他干净澄澈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生气的脸,所有的气急败坏都化成叹息。
舒儿喊爹爹了。
若是……
光翰还活着,听到舒儿那么唤他该多好。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对那人辛苦生下的幼子发脾气。
“罢了,爹爹带你到他屋子外边侯着吧,也好看看他的情况。冲你发脾气,真的是要命了。”
……
亥时三刻。
柳拂烟眼前发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撑不久了。
但他能听到产婆欣喜万分的声音,并且叫他继续努力:“就快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公子你用力一把,很快能下来了。”
柳拂烟只能咬牙坚持,努力将这个孩子从中推出去。
产婆拿手去托孩子的头,顺势将孩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产婆赶紧抱起拍了拍孩子的『臀』,听孩子明亮的清啼声,赶忙说:“男孩呢!啼哭声也响亮。”
穆河涉等这刻太久太久,他都怕在这样等下去自己会奔溃,此刻听到这声啼哭,他感动的都快哭了。
除了产婆手中这顺利出生的小公子外,柳拂烟肚子里还有一个,但柳拂烟早就精疲力尽,微微睁眼瞧了瞧『奶』娘手中抱着去清洗的孩子,整个人就脱力般的昏厥过去。
穆河涉的脸『色』顿时变了,老大夫只觉得身侧卷起一阵风,再次望去,穆河涉整个人都趴到柳拂烟的床前了。
穆河涉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柳拂烟的鼻端,见还有微弱的呼吸才劫后余生的松了气,他整个人如虚脱般跌坐在地上,背脊发凉。
他真的怕了,怕柳拂烟会死。
“救他。”穆河涉只说了这两个字。
老大夫一直留在屋里,就是希望在紧急状态下第一时间救人。他把脉后,从带来的包中挑了几根银针刺进柳拂烟身上的『穴』位上,『逼』迫人强行醒来。
柳拂烟绝不能昏过去。
破水后必然要生产,若是放任柳拂烟昏着,孩子在腹中必然要窒息而亡。更何况柳拂烟现在的体魄便是在昏睡中死去都是有可能的。
老大夫没告诉穆河涉的是:这个脉搏很怪异,虚弱的宛若没有,每一点都指向死亡这条道路。
所以他心底发悬,他觉得腹中这个孩子和柳拂烟都很难活下来。
柳拂烟手指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睛。
才一睁开,他就对上穆河涉的眸子。
穆河涉语速飞快的说:“你不会出事,会平平安安的,这是你答应我的,你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柳拂烟勉强笑了笑:“嗯。”
[系统你在吗?]
[在。]
[我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可我腹中还有个孩子,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了么,不出来救一下,我怕是要撒手人寰了。我痛到现在你也不出来救救场,这具身体真的快撑不住了啊!]
系统出声:[有系统监控这孩子不会出事的,虽然原计划中,只打算由宿主帮四位至阳体魄格外诞下一位孩子。但有双胞胎也是意外的惊喜,我们肯定不放弃不抛弃,但是宿主你不是要死了嘛,那死也要死的壮美一点,这样穆河涉印象才深刻。]
谁家死的壮美一点是靠这种方式,系统什么脾『性』柳拂烟也『摸』透了。
也许是痛到麻木,柳拂烟觉得很疲惫。
[壮美,深刻。]他沉沉的在脑海里念了这两个词。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被虐吧。]柳拂烟麻木的说:[你就没对我好过,惯会琢磨怎么折磨人,你看看你当初给我开的那几个条件,完全就是针对我的。]
[我知道你不想我顺顺利利的生孩子,单纯生个孩子多简单哪,就揣个崽在肚子里呆到瓜熟蒂落,谁做不到呢?]
[所以你们增加难度,这样才对的起你们给出的条件,可是你们的条件也不单纯呀,为什么非要选至阳体魄的男人呢?为什么又非是——至阴体魄的我呢?]
[我不计较这些东西,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到这种程度。我确实想复仇,但快两年时间了,我在你这里被你折磨,不过也就是换种形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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