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下互相交-缠,傅忌的身子比我结实,腰肢也有力,外加两双平常掩在龙袍底下的大长腿,穿了衣服是纤瘦,脱了衣服什么都不缺,该有的也都有,我靠在傅忌的胳膊上喘着气,每次结束都有点忿忿不平。
凭什么运动完就只有我累呢?
算算,我从十四岁陪他到现在,发现傅忌从前做太子的时候还活泼些,看见雪化了花开了会笑着看我去雪堆花丛里扑腾,哪里像现在似的,是好是坏永远都是一个样,除了情动的时候会变得粘人,还有喝多了酒才晓得事先要温-存以外,要他有点别的反应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更别说,有的时候他发脾气了,还得我去哄他。
哼,这次我可不去哄了,气大了什么都不好说,
除非他立刻废了成贵嫔,否则我就.....就再也不来了!
伸手摇了摇傅忌的胳膊,我没出声,等着他跟我解释。
“仙仙”傅忌翻个身,面对着我,半张苍白清隽的面孔隐藏在错落的发丝之下,一叹之后便是苦笑:“朕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我瞪大了眼睛,不解。
“朕想明日就下旨.......”说道一半,傅忌好像一早就下定了心:“仙仙,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
他就这么对着我,明明是笑着的,可神情却是种无法言喻的空,说话时好似透过层层的床幔看到了未来,末了没等我说什么,又自顾自的摇头,蹙着眉头,自嘲着:“罢了罢了,你当然是不愿意的........”
“..................”
傅忌说,他想让我做皇后。
而且看得出,他是真心的。
本来是应该的事啊,成贵嫔没有什么实际的功劳,反倒因为诬告贵妃被连坐,我虽是精心,但位分高是其次,吕兆年手里的五万兵马才是我最大的资本。
这一点,是我一早就想到的。
但是不应该啊,傅忌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提出来的啊.........
情况不同,想法也会跟着变;
若是换做是几个月前的我,可能这时候已经高兴的不成样子了吧。
但我却奇怪的,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反过来问他:“为什么呢?”
“哪有为什么”傅忌『揉』『揉』我脑袋上的『毛』,跟『揉』小狗似的,跟我刚才的感觉一样,只想享受着片刻的温情:“只是觉得从前一直不能给你的,趁眼下还来得及,朕想一并都给你。”
我这回眼皮不跳了,但是心跳的不停,比前者更糟糕。
“阿忌,你就干脆地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了?”我心慌的厉害,看傅忌刚才一闪而过的神情,那感觉真是........
“没什么”傅忌张了嘴,是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很快的,便又恢复之前那副平和淡然的笑脸,带着涩涩的苦,同时又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夜深了,睡吧,朕明早叫南翮送你回去,不必再静心了。”
傅忌苦笑的时候,也没有寻常人那般的苦大仇深,相反,他是一种豁然,是挣扎的太久了,终于有了一个无法逆改的契机,于是一切尘埃落定,再不必垂死挣扎战战兢兢,但凡看开了,什么都好说了。
帝国是一个轮回,有盛世便有败时,你强我弱是真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说后悔,只是心有不甘,发现成国公与骧国串通谋逆又如何,迟了就是迟了,他尽力了,傅森也尽力了,可还是无法力挽狂澜。
那就这样吧。
再多的阴谋诡计,为的也不过是最后那个结果。
总不过只有几个月而已。
傅忌是看开了,可落进在我眼里,就愈发难过,也难堪。
我什么都不知道,傅忌也什么都不告诉我。
皇后之位,说穿了有什么呢?
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是傅忌的真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