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婴在里面洗澡。
攸妄面红耳赤地想着那句，以后谁娶了你……
战九婴洗完澡出来，便瞧见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还在？”战九婴扫他一眼。
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随便一句话，让人家心湖起了怎样的波澜。
攸妄漆黑的眸子，掩着无尽幽深的心绪，瞧着这个纯澈干净的小人儿。
她洗完澡，穿着一件粉色的小兔子睡衣。
这么顽皮的一个人，也喜欢粉色啊？
也喜欢小兔子？
还以为她就喜欢吃烤兔呢。
她头发湿漉漉的，没擦干，水珠顺着她白皙透亮的肌肤滑落。
沿着脖子，滑到了肩窝。
攸妄脸上一红，撇开眼去。
他快步去到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二话不说，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然后，给她擦拭着头发。
战九婴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不能夸的吗？越夸越贤惠，还帮她擦头发？
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欺负他的了？
他这样，她好不习惯。
战九婴仰起头来，瞅了他一眼。
因为坐着，他又挨得近，仰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脸。
就看到他有些起伏的胸膛。
和一节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气息，再次溢进了她的鼻息。
她不由得凑近了些。
深深地嗅了一口。
“小妄妄，你好香。”
攸妄猛地一僵，擦头发的手顿住了。
手中的毛巾，就这么滑落了下去。
战九婴只觉眼前一黑，脸被盖住了。
“你小子！”战九婴一把扯开脸上的毛巾，“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攸妄紧抿着唇。
谁让她说他香的？
还凑那么近闻。
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心口止不住地快速起伏，血液涌到了指尖。
就这么脱力了，毛巾都拿不住了。
攸妄喉间滑动了下，垂眸，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
她生起气来，小脸红扑扑的。
说生气，有点不太准确。
她生气不凶，气鼓鼓的样子生动又好看，美人薄怒就是这样子吧？
不，美人薄怒都没有她清透又痞黠的眸子里的那股灵气。
他喜欢看她生气。
但是万一气到不理他，那就适得其反。
把握一个度，是门学问。
他抬手，伸到了她面前，“我错了，你打我吧。”
嗯？
战九婴眨了眨眼。
这小子学乖了？知道认错了？
这是被她欺负怕了啊，不像以前一样，跟她犟了？
孺子可教啊。
战九婴瞅了一眼他手心。
修长，白皙，一个男孩子的手，还挺好看。
要打吗？
战九婴揪着毛巾，指尖在他掌心无意识地轻敲着。
清透的眼珠子转了转，她道。
“交给你一个任务，将功赎罪，要不要？”
“什么任务？”攸妄乖乖地问。
“我老爸不让我习武，你去帮我问问为什么。”
攸妄闻言，抿了抿唇角，有点为难的样子。
战九婴瞧他那样，以为他怕了。
毕竟是关乎自己能不能习武的大事，战九婴生怕他不去。
也不管本来是傲娇娇地要他“将功赎罪”的，她连忙哄道。
“老爸把你当成宝，你问他他绝对不会骂你的。”
战九婴期待地望着他。
他却，死活不松口。
战九婴心头暗唾，这小子，怎么这么怂？
要不是她每问一回就会被老爸揍一回，她会哄他去问？
战九婴捏了捏拳头，不问是吧，揍你信不信？
然，她忍住了。
涉及到她能不能习武的大事，需动心忍性。
她想了想。
起身，去书桌旁，打开书包，抓出一把棒棒糖，捧到他面前来。
天使般可爱善良的小脸，诱哄，“问出来了，给你糖吃哦。”
攸妄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幽邃的光芒。
这可是她最爱的棒棒糖，她舍得？
就算她舍得，她自己爱吃糖，就以为别人也爱呢？
他不喜欢吃糖。
但，喜欢她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