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武铭真不傻。相反,他聪明的很。不然也不会在掌门爹爹众多儿子中脱颖而出早早就拿下了下届掌门的继承权。正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良秀端方稚气未脱的小公子,心如明镜。
三间屋中的三个人是谁,他猜不出。可这少女断木制香,夜来改貌林林种种却都说明了一件事,就是面前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有针对性。
针对的,便是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武灵轩继承人。即是如此,逃是逃不开的。不若趁着还能好好说话将那被少女折断的灵木讨要回来,他们再去算别的。
你瞅,这小公子的逻辑清晰得很。
那灵木在被小公子几番提及后,隐隐成了两人落晴之所。
武铭是大咧咧直勾勾就望着秦若手中碎木。
秦若却是在这人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后,眼波一绕随了上去。
两人,两截断木。
木色深褐,条纹清晰。
用手轻轻一抛,躺在秦若手心中的另半面木纹也显了出来。随木而生,随木而长的浅廓圆痕犹如胎记,只比其他部分深了一米米。而那自秦若掰开后裂出的痕迹,横亘其上,破坏了灵木原本的纹理。
武铭只怕是真的爱木成痴。
便是见到了那被扬起抛到半空的浅淡纹路,呼吸就乱了起来。
待到木落手掌,武铭的呼吸才回归正常。
“你想要我就要给你?”
秦若却显然没打算便宜了这少年。
她本不是无理取闹,事事计较的人。但对上武铭,斤斤计较也要成了“针针计较”,无他谁让武铭是武灵轩出来的人呢。
少年沉气一叹,耸肩摊手。
“那就休怪武铭无理了。”
古剑脱鞘,手腕翻转直指秦若。
动武,是在得到秦若那句肯定回答后就预谋在心中的计策。好男不和女斗,这样的屁话不知是祖上谁传下来的。就算他那个规规矩矩的爹守得,武铭可半点守着的意思都没有。
刀光剑影,武铭剑意凌冽。
一簇簇剑光浮略,专挑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抢到了先出手的机会,武铭可半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剑锋所指,皆是盲点。
年少的小公子,一肚子算计。
从进屋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就酝酿了动手。
“姑娘是算准了我会夜探啊~”
这句在初初听来只是感叹的话语,早就包藏了明知故问。他要确定是,是这制香少女意图。
第二句出其不意的讨要灵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世人都知他武铭爱木成痴,只要能让秦若有一瞬间的恍惚就是他挣来的机会。
先出手的机会。
所以,从推开这扇门开始,武铭就将秦若当成了敌人。
恰恰相同,秦若也没有半分小觑这位小公子的意思。
九州异志,能上此书的人物又由谁会是真的弱呢?倘若全信了书中所言,只怕秦若今日还真要败在这小公子手下。
较武,不只是实力的成分。
若是两人级别相差太多那自然无甚可说。可向秦若这样和武铭差不多境界的功力,那两人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更遑论武铭人小鬼大,一肚子的坏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是条出人意料的计谋,倘若不是秦若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只怕还真要吃了哑巴亏。
打斗进行的十分短。
这是从时间的方面来说。
有多短呢,就是那武铭看到的第一个屋中,顾西河倒酒入杯,再一饮而尽的时间。烈酒划过喉头,秦若和小公子的打斗告一段落。
无他,武铭剑花一挑,收剑入鞘。
“不打了,不是你对手。”
他闷闷嘀咕。
抢了先机,招招出奇。
在这巴掌大的小屋中,却依旧没能耐秦若何,以这人的角度去看,可不就是白费力气,出力不讨好的事吗。
小公子不愧是小公子。
想的比谁都开。
你看他攀了桌沿,两臂一撑屁股蛋就压在了桌面上,侧首相望,唇红齿白。端得是一派不羁,八分潇洒。汗都未落一滴。
“说吧,引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际,才算是真的进入了正题。
按照小公子自己的想法,面前这人打不过,他人又在人家地头上,适时低头是为识时务。
道袍轻扫,引得红烛一颤。
秦若顺其而望,淡道:“你可曾听过补魂一说?”
九州大陆,抽魂补魂唯武灵轩得其真谛。
秦若这出蹩脚得没什么含量的戏码,所求便是从这位小公子口中得到些有用的办法。
补魂的办法。
寅虚和子冲,两缕魂魄可没时间让她慢慢找办法补救。最快的,也是最便捷的途径就是亲自掬了这武灵轩山上下来的人,问上一问。
先前也不是没抓过武灵轩下山历练的徒子徒孙,可惜那些人虽顶着武灵轩的名号,却对这神魂一说知之甚少。无法可想下,秦若铤而走险放出了隐居在此的狻猊兽。
制香,虽是掩饰身份倒也是她如今必须负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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