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色不早了，外公带你回家。外公都大半个月没有看到你了。”
合海山叹息一声，声音放柔许多，看着慕诺歆似乎是瘦了不少，眼底不乏心疼。
看着合海山这么晚还过来带自己回家，一点也没有和自己生气，慕诺歆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外公！”
冷骐初快步的走出门，望着合海山和慕诺歆还在门口，这才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抿着轻声开口。
合海山懒得搭理他，边上的人也心领神会，抬手打开了车门，请合海山和慕诺歆坐进去。
“外公！”
“媳妇儿！——”
“老婆！——”
车子缓缓的开启，慕诺歆咬着唇看着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冷骐初，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眼底滑过一抹黯淡。
“别理他。”
合海山蹙着眉出声，随即神色严肃的看着前方，坐姿端正。
……
夜仿佛漫长而无止境，慕诺歆靠在窗户边，望着还跪在后院里的冷骐初，心口一阵阵的抽痛着。
因为冷骐初被罚跪了一夜，家里的佣人更是议论不断。
“天呐，少爷真的是亲生的吗？怎么能这么罚！”
“她了不起就是一个养女，合家养她几年，没把她丢掉已经很好了，怎么能为了她，罚自己的孙子啊。”
“莫不是她是私生……”
水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冷骐初的脸色很难看，佣人们顿时吓得不敢作声，纷纷低下头。
然而一直坐在沙发上听着话的慕诺歆则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安静的拿着笔在勾写着题目，旁若无人。
“媳妇儿。”
冷骐初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慕诺歆的身旁，低头看着她，坐在了她的身边。
很庆幸，慕诺歆没有躲，反而抬眸看向了他。
“媳妇儿！”
冷骐初的眼里划过一抹欣喜，薄唇微抿，低声道，“媳妇儿，我——”
“我们谈谈吧。”
冷骐初微微一怔，没有想到慕诺歆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理性淡定到冷骐初有点不安，脱口而出道：
“不要。”
慕诺歆收回自己的目光，声音很淡，低头拿着笔写了几串数字，口气就好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那就不谈，我现在单方面宣布，我和你分手了。”
冷骐初：“不行。”
慕诺歆顿了顿手，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继续写题。
冷骐初坐在那里看着她，忽然间有些无力，低声道，“对不起。”
“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慕诺歆的眼神很冷，一如当初冷骐初通过相册看到她长大后的那张高尔夫球照片，感觉到冷骐初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慕诺歆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
“和你在一起，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承受范围，我马上就会考上京大，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离婚吧。”
慕诺歆的声音毫无起伏，太平淡了，以至于像是无数只蚂蚁在钻冷骐初的心，不轻不重，但是难受。
“不分手，不离婚，好不好，媳妇儿……”
不知道怔住多久，冷骐初呼吸一哽，眼眶莫名的泛起红，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慕诺歆垂着眼眸，平静的出声道，“刚才阿姨他们说的对，合家养我几年，没有把我扔掉已经很好了，是你把我带回家，昨晚我害你受罚，是我对不起你，我郑重和你道歉，我妈给我的嫁妆里剩下的钱，都给你，谢谢你带我回家……”
“别这样和我说话。”
冷骐初喉间酸涩，修长的手指按住慕诺歆写字的纸，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