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晚饭？”
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白季帆问。
“不用了，我妈做了晚饭。”柳时扭头看窗外，手心已经紧张到出了汗。
“那行。”白季帆倒也爽快，过了两个路口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沉声问她：“想和我说什么，在这说吧。”
柳时：“……这好像不让停车。”
白季帆轻嗤一声，“无所谓。”
“……”
柳时微微偏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侧脸撞进她的视线里。
有些冰冷。
好似生气了。
“好吧。”半晌，她妥协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支曲子在循环播放，在音乐达到高潮的时候，柳时轻轻开口：“这几个月，谢谢你。”
白季帆敲着方向盘的动作一顿，开腔的声音依旧冷漠，“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柳时自觉避开这个话题，眼神落在窗外某处，神色恍惚起来。
“其实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我原本是跑掉的。”
白季帆慢慢咀嚼了两个字，“原本？”
“是啊。”有些话开口之后就容易多了，柳时甚至能轻笑出来。
“然后我会接着和纪茗希在一起，柳宁会算计纪茗希上床，她会怀孕，嫁给纪茗希。”
白季帆越听越古怪，索性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她说下去。
“而二月十四号那天，你会死在高速公路上，我会在一年后，跳楼自杀。”
白季帆：“……”
心脏因为她的话剧烈跳动，白季帆沉默地盯着柳时的侧脸，一时间竟不知她在说什么。
“这些，以上所有。”柳时顿了顿，轻柔的声音带了浓浓的悲伤，“无论你信不信，都是我前一世发生过的。”
前一世？
三个字让白季帆狠狠一震，他惊愕地看着柳时，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柳时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我让你留下李曦桐，是因为她会在那天遇见亚斯，最后她会为了亚斯自杀。事实证明的确是对了，那天亚斯没有遇见李曦桐，而是遇上了我。孙亚凡和FS品牌辱华也是这样，一切都因为，我曾经经历过。”
白季帆心中的震撼一层接着一层袭来，险些将他淹没。
柳时缓缓转头，对上他惊讶的眼睛，“季帆，夏玲那件事，我真的很谢谢你。我之前会跳楼，是因为夏玲是我的经纪人，而那时候她和柳宁一起把我送进了……一个是三个人还是四个人来着的屋子里。”
话说到最后，柳时轻轻笑出声。
“但是呀。”柳时抚上白季帆的脸，眼里有了泪水，“我这两世，只和你发生过关系。可是……我们的性格真的不合适，离婚，是我想了很久的结果。”
白季帆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疼惜、惊愕、不可置信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等柳时开门下车之后，白季帆跟下去，扶着车门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她一声：“柳时。”
柳时不敢回头，怕自己哭出来，就停住了步子证明自己听到了。
“明天晚上七点，我去接你。”白季帆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态说下去的，“你把证件带好，我们去民政局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许是心疼她，许是不想再看到她因为自己而苦恼。
柳时纤细的身体一颤。
一分钟后，她重重点头，快步离开。
天色偏暗，白季帆以同一个姿势盯着女生离开的那个方向，靠在车边抽了半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