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她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白季欣拉过她的手，眉宇间满是真诚，“今天的事，很感谢你。”
柳时勉强一笑，“如果没拉住她，估计我也不会好过。”
她现在很晕，很难受，只想休息。
白季欣见她脸色一直不好，干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会儿季帆的记者招待会是直播，一起看看吗？”
“不了。”柳时摇摇头，颇具歉意地扯扯嘴角，“我想睡一会。”
“好，睡一觉也好，等着季帆来接你，我去给你找床被子。”白季欣作势要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叮嘱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叫我。”
柳时微微颔首，“谢谢。”
“不用。”白季欣顿了顿，笑着补充道：“都是一家人。”
这样温暖的词让柳时的心情好了点，但也只是好了一点，她整个人的脸色依然苍白，靠在墙上像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
外面白季欣给她拿了被子之后，去照看病人，一时间肃静干净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气很热，白季欣给她开了空调。
于是柳时也选择矫情一回，盖着被子吹空调。
缩在墙边，她心里仍然不安，索性拿出手机看白季帆的直播。
直播在八点钟准时开始——
男人穿了郑重的黑色西服，熨烫得一丝褶皱也无，打了暗色领带，衬得那张脸越发冷峻，如同高山上的白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他的唇瓣一张一合，有条不紊地叙述着事情经过。
“对于网传白季欣撞人这一事件，相信受害者刚刚的直播各位都有看到，我就不详细叙述了。另外，关于网传我疑似下毒毒害我夫人一事，我们找到了甜品师，相信他的回答能够打消你们的一切疑惑。”
紧接着镜头移动，落在白季帆身旁那个中年偏肥胖的男人身上。
男人目光闪烁，手指不断在下面绞着，显然很紧张。
“这件事……”他不敢看镁光灯以及记者们像饿狼一样的眼睛，索性瞟向天花板，“是我不小心弄错，后来我会那样说，是因为，是因为有人找到我，要求我那样说……”
最难说的话说完了，下面的话他语速很快一气呵成，“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抱歉，我对不起白总和他的夫人，我不该那样诬陷白总，给他带来了很多烦恼，对不起……”
白季帆见他说得快要哭了，快速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男人立马噤声。
下面是记者提问环节，有人很快发问：“白总，请问是谁给您带来了这么多烦恼？方便透露一下吗？”
白季帆清清嗓子，淡淡一笑，“不方便，私事。”
那记者一噎，话头瞬间被旁边的周涛抢了去，“那请问李若自杀是被谁劝下来的？”
他眼睛闪闪地看着白季帆，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白总！
这可是道送分题！
卖萌撒娇求表扬啊！
白季帆愉悦一笑，看向周涛的目光暗含满意。
“当时的情况是，李若原本快被劝动，但是她的妈妈冲上来，说了很多刺激她的话，结果是，我夫人及时抓住了她。”
周涛瞬间乐呵起来，嘴快地添了一句，“夫人真是好身手！”
在摄像机录不到的声音范围内，白季帆轻哼一声，是透着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