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时这人，很奇怪。
如果这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会大哭一场，但是这如果有了比她好小比她更需要照顾的人，她一定不会哭。
于是，她用自己衣服上干净的那部分帮李小小擦了擦眼泪，尽量放柔了声音，“别哭，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的声音好像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李小小不好意思将鼻涕眼泪都弄到她衣服上，就憋住哭声说：“没，没有，他们就是让我洗碗扫地了……柳，柳姐姐，你的脸……是他们弄的吗？”
“不是。”柳时瞥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胳膊，淡淡道：“自己划的。”
李小小显然不明白，“……为什么？”
“……”
柳时没答话，就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她要怎么说呢？
说是怕自己被玷污？
如果李小小知道之后，也如法炮制了呢？
那么，说不定那家人知道之后，会恼羞成怒。
到时候她们两个人的下场，都很难说。
小小，请原谅她的自私。
她有了孩子，为了保住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做。
愧疚浮上心头，挣扎过后柳时决心不告诉李小小那妇女打的主意。
可，她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在自己眼前被玷污吗？
手指插进头发里，柳时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准备换个话题。
谁知下一刻，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那股恶心很快到达喉咙，弄得柳时措手不及。
几乎是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就先一步往一旁倒去，然后双手撑地干呕起来。
李小小一愣，连忙给柳时拍背。
她一边给柳时顺气，一边迟疑着问：“柳姐姐，你是怀孕了吗？”
她虽然木讷，但毕竟高二了，再加上身边的女性都很早就嫁人了，连带着她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柳时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呕出来的都是黄色的胆汁。
约莫过去了两三分钟，柳时停住之后，才说：“嗯。”
“啊。”李小小大吃一惊，紧张兮兮地看着柳时的肚子，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宝贝。
她手忙脚乱了半天，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最后她一敲脑门，将手背垫在柳时的臀下面，闷声闷气道：“要不你坐在我手上吧，地上凉，或者，或者……”
她看了看整个杂物间，锁定了那几个大麻袋。
“要不我扶你过去吧？今晚他们说不会放我们出去的，说要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厉害……柳姐姐，要不你睡在那上面吧，我帮你守着……”
她指向那几个堆在角落的大麻袋，柳时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心里免不了一动。
李小小的紧张的关心不像是假的，柳时被她扶起来，慢慢踱步到麻袋旁。
她边用手碰了碰几个麻袋，边小声说：“小小，那个妇女说，要让你给他们的儿子富贵生孩子。”
“什么……？”李小小错愕在原地，傻了一样地看向柳时，她黑瘦的脸上布满惊讶，“不会的啊柳姐姐，我没看到他们家有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