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晦煞有其事的说着，若不是他时常板着脸，极具威严，否则他的浑话，在零落这里绝对是没有半点可信度的。
当然了，零落现在也很怀疑。
“怎么可能？我哪里敢踢你？”
零落对他说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甚至连自己是何时入睡的都不记得了，不过她自觉的跟他感情可没有这么好，而且他是君。
零落是害怕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像寻常夫妻那样打情骂俏，她是不指望了。
赫连晦道：“你有什么不敢的？那不然你觉得我会自己滚到床下去吗？”
零落：“……”可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难道她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性格，昨晚那个性格出来，替她把赫连晦踢下去了？
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陛下，我错了。”她低下头跟对方道歉。
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除了认怂之外还有别的法子吗？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倒是心安理得的对她的道歉表示接受了。
时辰也不算早了，算算也应到了要上早朝的时间。
赫连晦通地一声从卧榻上起来，“帮我换衣。”
零落低低的哦了一声从被子里出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如今这个天气倒算不上单薄。
只是刚站起身的那一霎那，零落脑海里突然翻涌，道道白光一闪而过。
她整个人险些不稳，赫连晦背对着她，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短暂的异样过后，零落又恢复如初，自己刚刚那是怎么了？
零落什么也没说，当那事没有发生过，绕到赫连晦面前，解开他昨日都没有换下的外套，转身从架子上取了一件干净的玄衣给他扣上。
裙裾之间设计并不简单，零落低头像是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赫连晦垂首，幽暗的瞳孔将女脸上的每个表情都收入眼中。
她的认真，还有短暂的恬静，都是那么的符合他的心意。
赫连晦突然有种感觉，就这样一辈子下去，似乎也不错。
可是……
“好了。”零落终于给他的衣带都打理整齐了。
抬起头，不想竟与男人四目相对。
短暂的暧昧气息在两人的眼神中交汇，零落别开头羞于看他。
“陛下，您再看看还有哪儿疏漏了的。”
零落是第一次帮他整理这些，害怕难免会遗漏什么。
赫连晦深深凝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查的划开一抹弧度：“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哪里有不对的吗？”
零落见他欲言又止，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眼睛在赫连晦的衣襟上四处搜寻。
赫连晦急忙拉她回来，“我说的不是这个。”
“落落，你我是夫妻，今后你就不要跟外人一样称呼我陛下了。”
“啊？不叫陛下？那叫什么？”
赫连晦：“你觉得呢？”
零落突然想起隔壁邻居家的嫁过来的阿嫂，成亲之后叫隔壁的大哥……
难道赫连晦希望自己称呼他？零落似乎有点羞于启齿。
可眼见他意兴阑珊的望着自己，似乎是有所期待的。
零落把心一横，低着头软软唤了一声。
“相……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