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儿来了边境后最难接受的便是彭城众多百姓的体味，听说有的人一个月洗一次，有的人两个月甚至一个冬天才洗一次，半月洗一次算是勤快人了，就像这位突然从她身边经过的单瘦男人。
哎哟喂！这股味……
有点像馊味又有点像膻味又好像是臭……
唉！不能想……不能想，差点吐了！
杨澜儿转头吐了口口水，顺带深呼吸几下，看了眼刚过去的罪魁祸首，那个子不高的单瘦男人已进了一座宅院的巷道门。
杨澜儿瞄了几眼宅子斑斓的院墙。
杨澜儿腹诽，也不知这人是哪家的仆人，若是让这人侍候，这股味……也不知这家主人如何受得了。
立春见夫人嫌弃的收回视线，皱了皱鼻子，沉思一会儿道：“夫人您还好吧？”
杨澜儿转身继续往前，低声道：“我没事。”
立春松了口气，顺便解释了一句，“边关常年吃牛羊肉又不爱洗澡的人都是这个味。”
“还好我们府上的小厮爱干净。”
雨水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那一副后怕的模样，看的杨澜儿和立春噗嗤一笑。
立春心想不是咱府上小厮爱干净，而是夫人对管家有硬核规定。
前面两人听到后方笑声，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们笑什么？”
杨澜儿笑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哦。”闫夫人似想到什么，眯着眼看向杨澜儿，抱怨了一句，“这日头照在这白雪上太刺眼了。”
“这几场大雪下的，我都在家憋了好久没出门了，上次宴会募捐了不少防寒的物品，都集中在城北发放。”
因为城北住的大多都是穷苦百姓，会选在城北发放物资再合适不过。
杨澜儿点头：“能帮助到彭城的老幼病残就好。”
这部分弱势群体最可怜，也是最需要帮助的人。
“当然能！”闫夫人一副崇拜的模样，兴奋道：“幸好秦夫人机智，这个办法妙呀，彭城很多百姓都被调动起来，大家都捐钱捐物，近段时日连街边的乞丐都能轻松乞讨到铜子和食物。”
杨澜儿听到这里，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但她一时没有抓住。
主仆几人一路说说笑笑便到了茶馆楼下。
立春低声道：“夫人，这一路过来我有注意到乞丐多了不少。这闫夫人真说对了，这些乞丐面前大多都堆了不少物品。”
东西挺杂，大到保暖的旧被裖衣裳，小到进嘴的吃食……相信有了这些吃食和保暖衣物，彭城的乞丐们应该能够熬过这个寒冬。
杨澜儿闻言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脑袋空空的。
一孕傻三年，莫非真不是说说而已？
算算，岂不是还有两年！
闫夫人比杨澜儿早几年来边境，对边境的风土人情不说了解十成十，谦虚的说略知一二还是敢说的。
正因为了解，她们一行人没坐雅间，而是在二楼选了一张靠窗又背风的桌子坐下。
“谭夫人不介意我自作主张吧？”
杨澜儿笑了笑，“你喜欢便好。”
客人至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