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白半蹲着扶住她,沉声问:“有没有带着有用的草药?从这里下去有些远。”
她是医女,应该对毒蛇猛虫有所防备。
傅眠点头,然后抬手,指尖颤颤巍巍的指向右边。
述白顺着看向那边,“那边有你需要的草药?哪一种?”
傅眠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我的…野鸡…”
万江难以置信的一呆,述白顿了一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朝着万江说,
“去那边那个陷阱找野鸡!”
然后说了声得罪了,抱上她就跟着陶二叔往山下走。
离山脚最近的就是傅眠的院子,述白把院子门撞开,把她放在那张藤椅上,转头问陶二叔,
“村里有其他大夫吗?”
陶二叔喘着气摇头,“没有…村里就眠丫头一个会看病的!”
后面跟来的万江把一只瘦弱的野鸡扔在院子里,然后站在述白身边,
“公子,可要我去请镇上大夫来?”
述白摇头,眉间蹙着,“她等不了那么久了,那蛇阴毒,毒性强烈。”
“那…那如何办?把傅医女送去镇上医馆?”
述白还没回答,那边陶二叔已经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万江皱着眉不可置信的问。
陶二叔回答不上来,但是就是固执的不让他们送傅眠去医馆。
傅眠闭着眼,脑袋发晕,但是并没有昏睡过去。听见陶二叔急躁的拒绝,有些奇怪。
医者不自医,青山村并没有其他大夫,不把她送去镇上,难不成让她等死?
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她能感觉到陶二叔不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对她也是照顾的,现在让她等死,又是为什么?
院子外,春桃边哭边往里面跑,十一二岁的姑娘此时骂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潘大婶!是你害了眠姐姐!你为了救树根故意扔石头过去!”
“如果你不扔石头,眠姐姐根本不会被蛇咬了!”
“你还让我们走开别管她,你是见死不救!你这样是要遭报应的!你这个心黑的悍妇!怪不得大家讨厌你!”
“你会遭报应的!你们家潘树根也会遭报应的!要是眠姐姐有个好歹,以后树根烂屁股也不会有人管他!”
潘树根也跟着哭,站在院子门口不敢进去。
潘大婶被骂得脸上发烫,对着春桃也骂回去!
“我又不是特意要害她!那蛇就在她旁边我还能过去吗?树根被蛇咬了怎么办?!你赔我一个儿子吗?!”
“所以你就不管别人的命了吗?!”春桃痛哭,气得跳脚。
潘大婶眼睛一瞪,“反正她又不会死!”
春桃不管不顾的去推她,“你怎么知道不会死?!那是毒蛇!你这个黑心肝的婶子!”
潘大叔面色变了变,站在春桃那边也骂潘大婶,“不会说话就滚回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的!你害了眠丫头你还有理了!”
潘大婶被当家骂了,看了眼那边的万江两人,讪讪的不说话了,拉着树根往回走。
述白低着头查看傅眠手臂,挤出一些黑血,听到那话后面不改色,但是眼神微变,疑惑一闪而过。
陶二叔和其他几个人挡着,不让他们送傅眠去镇上医馆,眼见着傅眠手臂越来越黑,陶二叔脸上也开始慌乱。
他让人去请李大爷过来,李大爷是青山村的村长。
“为什么救人还要请示村长?!”万江急脾气,瞪着眼睛怒目而视。
“这是一条人命!你们要眼看着傅医女死在这儿吗?!”
陶二叔被震住了,万江得了述白的眼神,飞身出去。
“你们不让救人,我去找人来救!”
傅眠只来得及听见这句话,然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
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榻上,盖着两床被子,肥波就在枕头边上窝着。
睁眼还是天旋地转,她干脆闭着眼睛。
【我还以为我死了然后剧情就来了呢。】
肥波:【没死成。我都告诉你了要保重身体,你这一趴玩得有点大啊!】
【被蛇咬是突发事件!不怪我没保重身体。】
肥波:【这个身体虚弱才是最大的威胁。蛇毒早就清了,你睡了三天是因为你体力不济,惊吓过度。】
【???】
眼镜蛇的蛇毒这么容易清?还没她惊吓过度的副作用强?
她撑着床坐起来,往外探脑袋,试探着喊了声,“有人吗?”
春桃听见声音从外面走进来,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眠姐姐!你终于醒了!”
她平静的点头,然后看了眼床边放着的一碗药,端起来两口喝掉。
“我这儿没事了,春桃你回去吧。”
春桃喏喏的,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只好红着眼睛出去了。
她歇了会儿,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院子门已经被修好了,她走过去锁上,然后把藤椅搬到屋檐下面,把被子抱出来盖在上面,最后端了盅菊花茶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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