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繁花盛放,看一眼都能让人笑出声来,不笑的时候,就像是高山冰雪,神圣不可侵犯。如果有一天你们见到他,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非他不嫁!”
那个任性的少女红着脸,却又得意洋洋地跟他们描述自己的心上人,任凭三年的时光荏苒,都不曾改变。
可现在,那个人就躺在她面前,就这么死了。
沈良夜很难想像,尉迟嘉这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死了,也很难预料接下来,小师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良夜走到程无心身边,想了想,道:
“尉迟嘉是大周的世子,就这么死在了我们蓬莱,总归是……我去请师父来吧。”
“也好,我先看着小师妹。”
程无心点点头,转身在卫襄身边蹲下来,轻轻地扶住了她僵硬的双肩:
“小师妹,你先起来,地上凉。”
几乎已经僵硬成石雕的少女也终于慢慢转动双眸,恍然如梦初醒。
她抬头看着程无心:
“师姐,你方才说尉迟嘉怎么了?”
“他……”
尽管觉得这个结果难以启齿,但程无心横了横心,还是说了出来:
“他,已经死了。”
长痛不如短痛,程无心觉得遮掩隐瞒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
刚刚还僵硬如石的少女闻言,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尉迟嘉爬了过去,然后揪着他沾满血迹的衣领开始拼命摇晃:
“尉迟嘉,你给我起来,少给我装死!”
“小师妹!”
程无心连忙跟了过去,将卫襄死死拖住,看着她状若癫狂的模样,眼泪不由自主地跟着流了下来。
小师妹这个样子,真是太让人心里难过了!
她口口声声说她不喜欢尉迟嘉了,可她到底还是没办法接受尉迟嘉的死。
卫襄被程无心紧紧抱在怀里,挣扎不开,回头的时候却愣住了,满脸都写着莫名奇妙:
“大师姐你哭什么?他没有死,真的,他不会死的!”
少女的脸上并没悲痛,仿佛之前落满衣襟的泪水像是一场幻觉。
“小师妹……你不要这个样子……”
程无心心里更难过了。
可怜的小师妹,痛失所爱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啻于毁天灭地的打击,人都难过傻了。
卫襄试图继续说服程无心:
“不是,师姐,你听我说,他没有死,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死的……”
程无心却是将她抱得更紧:
“小师妹,你冷静一点,什么都不要想,我们等师父来了再说,好不好?”
两人正在争执间,在内殿打坐的德山老头被沈良夜请了出来,大殿的门也再次打开。
蓬莱虽然只是东海之上的一座岛屿,但因为其内结界众多,向来下雨是不打雷的,而今日这一道惊雷,显然是异常,察觉不对的弟子们都纷纷赶了过来。
一帮人看看躺在地板上人事不省,满身血迹的尉迟嘉,再看看抱在一起痛哭的大师姐和小师妹,面面相觑间,都猜到了某个事实——
不会是,这位尉迟世子被雷给劈了吧?
原本冲在前面的祁连立刻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别人看到他复杂的神色。
尉迟嘉这个人,来了蓬莱以后,跟众人来往也不多,整日里就围着卫襄转。
此时他被雷给劈了,固然可怜,但看到卫襄因为这件事伤心欲绝,祁连心中就忍不住地快意。
只是这份快意尚需小心隐藏,免得被人看出来。
而贺兰辰和韩知非都脚下不停地冲了过去。
贺兰辰第一时间也是如同程无心之前一般,先去探尉迟嘉的鼻息,而韩知非,却是径直奔去了卫襄身边,担忧中带着手足无措:
“大师姐,这是怎么了?小师妹,你,你别难过啊!”
韩知非本来是好心的安慰,却没想到在众人眼里“跟程无心抱头痛哭”的小师妹却霍然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难过了?”
韩知非立刻就笑了:
“原来小师妹你没难过啊,那就好那就好,尉迟世子福大命大,虽然被雷给劈了,但肯定会没事的!”
往日里,卫襄总觉得韩知非是所有蓬莱弟子中最蠢的那一个,但此刻,她觉得自己这蠢师兄真是最聪明的一个。
奈何这种情况下,谁能像韩知非这样蠢得刚刚好啊?
尤其德山老头一看尉迟嘉苍白的脸色,就心道不好——
这家伙是大周皇帝塞过来的人,听说还是什么国公府的独苗苗,这要是小命儿交代在蓬莱了,虽然蓬莱不惧,但也是个十足的大麻烦。
德山老头顾不得去斥责自己的小弟子,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尉迟嘉跟前,问站起身来的贺兰辰:
“怎么样?”
贺兰辰转身朝着德山老头行了一礼,才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一言未发,唯恐再刺激到已经明显不对劲的小师妹。
德山老头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没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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