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曼丽跟你说了什么？”宋笑是认真听课那一类的学生，跟钟颜语聊八卦的这边又隔了一个孙欣怡，几乎没听到什么内容。
“就说那个……”钟颜语搜刮了半天才从脑内扒出几十分钟前从张曼丽口中得到的人名，“甘潜，交过很多女朋友，平均一月要换两三个。而且有不少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据说每个都跟他出去过过夜。”
“啊？这样为什么还有人愿意跟他？”宋笑常常喜欢用拖长的语气词发问，好像还真的反应比多数人慢半拍，总是看起来懵懵的。
“长得好看呗，还需要什么。”旁听了二十分钟八卦的孙欣怡总结道。
“有那么好看吗？”钟颜语望着已寻不出二人的人群，发出质疑。
孙欣怡带头向一个看起来人不太多的楼梯口走去：“跟我们学习校男生比，或者出去跟大街上路人比，很难找到比他长得好的了吧。这就够了呀。”
宋笑点头表示肯定，突然又笑了：“是比魏子健帅多了。”
“跟魏子健比？”钟颜语表示嫌弃。她陪着司迁碰过魏子健三次，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对方态度恶劣。加上那对快要模糊了眼眶边界的黑眼圈，在感受对方颜值之前就先被他的戾气刺激得想走开了好吗？
出门后，司迁从甘潜这里听到了他以前祸害大学城男男女女的种种。
对，还有男男，不过数量较少，加上男生一两个晚上没回来睡引不起那么大的注意，所以没传太狠。
“你能改人记忆吗？”
甘潜楞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这样的本事。”
“制造长期幻觉？”十天半个月应该算长期吧？
“也不行。”
“催眠？”
怕她再问下去，甘潜主动开口贬了自己一顿：“要真有一点多的本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被当成牺牲品丢出来。”
司迁安静了一会儿，又捺不住好奇问到：“那你是怎么背着那么多情债活到今天的？”
“大部分还是帮洪骰他们拉的生意，生意做完自然也就没什么债了。”
那小部分呢？以你换人的频率，一小部分也是不得了的情感纠葛。总不能是那些人都知道你的情况，主动配合你进食的吧。
司迁想问，但张不了口，甘潜个人私事她都问不出口。例如，你家还有别人吗？会不会被洪骰找来的人骚扰？洪骰跟你邻居通气怎么那么快？又是怎么支使动普通人来找你麻烦的？
她甚至通过在甘潜手腕上那一通乱摸，猜到这家伙很有可能有人类家属，相当于有了一个关心同胞是否受异族欺辱的理由。但她还是不想主动凑上去处理甘潜生活中的麻烦，哪怕这些麻烦可能是因为她的出现产生的。
再说了，这么欣然的接受自己要被当成工作犬饲养的事实，遇到麻烦了还不会来找她？这么不求回报的吗？
多年接受的训练告诉她，不要和食人类异族有真正的私交。就算被丢到狼人小区做居委会主任，也别真的去掺和人家家务事。
好在司迁不适合隐秘行动的原因：演不好，还憋不住。
“说一下你的基本情况。”
甘潜规规矩矩转过来一个角度，张了嘴却不知道从哪开始。
“就大概的情况，就行。”机会给你了，有什么情况赶紧说！
甘潜看了一眼前座的司机，往司迁旁边挪了挪，司迁也支起身子。
“我妈妈是人类。”
果然！
“父亲……，至今没有见过。”
估计是个混血种，不太好找。
“小时候一直跟妈妈一起生活，现在妈妈去世了，一个人住。”
说罢，便没有后续了，等司迁倒回靠背里，甘潜才自己坐直身子。后来看司迁的表情不是太满意，又挑了一点自己高一辍学后根洪骰一起到处混生活的事聊了聊。司迁都不是太感兴趣，车里就彻底没了声音。
在甘潜指出来之前司迁就注意到了那栋非人类特别聚集的楼。一楼大堂和二三楼窗户里能看到的，没有一个是人。
靠近两步，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就警觉起来，往门口靠拢。
“跟紧我，一会儿我开路，你认人。”
甘潜跨了一大步，贴在司迁肩膀后面。
门口六个人，倒是没有摆出要动手的架势，只是左三右三的围过来。
司迁抬手抓了个最近的，在他肩膀上一捏。那人立刻碰瓷似的软倒下去，身边两个同伴接了一下才没直接摔到地上。
另外一边的三个张口向说些什么，被司迁看了一眼，立刻闭上嘴让开了。
保安看到这场景也不慌，抬手问二人有没有预约。
“没有。”司迁回答得也干脆。
脚步不停，一矮身从身形高大的保安胳膊底下钻过去，之后却没受到更多的阻拦，前台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还坐了回去，到司迁上电梯之前都一直缩着脖子。
“知道几楼吗？”司迁看着从负二到正十四的选项，有些迷茫。
“不知道。”
“那就一层一层逛过去吧。”随即按了个二，又看了甘潜一眼，“是不是走楼梯比较好？”
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前台才伸出头往里看了一眼。
“这是？”
“大学城那个呗，老何都不敢拦的还有谁。”
“真是猎人？”
“候补吧，猎人来干这个？”
司迁说逛就是逛，不管过道多拥挤，每张桌子旁都要过一遍，眼睛大概扫一下，几乎不停留。要不是无视阻拦的每间都要进一遍，她居然都没怎么给别人找麻烦。
一层逛完二人又进了电梯。陈旧大楼的狭窄楼梯间里总有股混杂了多种味道的霉味儿。虽然电梯里的气味细计较起来也不算好，至少开够了灯不停森。
“您在找什么？”甘潜趁着电梯运行的空档问了一句。
司迁斜了他一眼，他就立刻后退一步站好。
“我也不知道。”电梯停下同时，司迁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抬腿走了出去，继续逛。
这次出来的第一间引起了司迁的兴趣，却没有直接往里闯，扒在这栋楼里并不常见的玻璃门上朝里望了会儿，又推开一个缝试探性的与接待台后的小姐姐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