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塔奴两个字，那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气，但他瞥了一眼两人，低声说道“两个人妖，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
说罢，塔奴将矛头直指老莳，“你？就凭你个臭倒夜香的，也配我怀疑？”那人眼中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将老莳推到一旁。
“我是倒夜香的，但我不臭！”老莳执拗地抓住那人的胳膊，低着头，有些愤怒地说道。
“呦，还有脾气来，怎么滴？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那人用力地甩开老莳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细剑，瞬间刺向老莳手中的粪桶。
“呃！”
就在那人的细剑即将刺到粪桶时，老莳突然用身体挡在了粪桶跟前，细剑穿透老莳的身体，刺入了粪桶。
“你…”那人惊讶地看着老莳。
“我虽然是一个倒夜香的，但是我不臭！还有，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粪桶！”老莳捂着胸口，抬起头，独眼里露出倔强的目光。
“你…”
那人站在原地，被老莳看上去迂腐固执的行为完全震住了，但不一会儿，他便恢复理智。
他冷冷地从老莳身上抽回细剑，带起一片血花，老莳轻哼了一声，眸子里依然是倔强。
他看着老莳，语气有些变化“你有你的尊严，我也有我的职责！”
说完，他提着剑，走向另外一个粪桶，老莳见状，连忙跟前上去，在那人提剑的那一刻，再次挡在了粪桶跟前。
“你…”那人看了一眼老莳，继续走向另外一个粪桶。
四个粪桶，那人用剑一一刺探，老莳用身体一一保护，到第四个粪桶时，老莳的身上已经被血水浸透。
老莳靠在粪车边上，用手撑住身体，虚弱地说道“检查完了吗？”
那人看着浑身是血的老莳，顿时有些怜悯，他站在原地，冰冷地望着老莳。
老莳靠在车边，神情坦荡地盯着他，不卑不亢。
许久，那人冷哼一声，扔下一瓶金疮药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老莳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强撑起身体，缓缓走向粪桶，用身体挪动着粪桶，走进无双塔。
此时，躲在粪桶中的四个人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亲眼目睹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头为了掩护他们连续被刺四剑！
四剑虽都不是要害之处，不足以致命，但是这种疼痛也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老莳驼着背，由于疼痛，他的身体弓得更加厉害了，他艰难地挪着步子，血顺着衣服汩汩流下。
“老莳…”
“闭嘴，塔奴没走远！”
杜骁蹲在粪桶中，心中万分地愧疚，他低声呼唤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老莳冰冷地打断了。
老莳艰难地迈着步子，鲜血滴在地上，连成了一线。
接近半柱香的时间，老莳才将粪桶一一摆放好，并将收来的夜香放到了车上。
那两个人妖，看着地上的血迹，眼中露出些许不忍，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唤来女仆，将地面默默地擦干净。
“二位爷，今天时候晚了些，年龄大了，还请你们见谅。”
老莳将所有工作干完后，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抬起头，独眼露出一丝歉意。
“没，没事，回去吧。”
那两人有些吃惊地望着浑身是血的老莳，有些尴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