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问诊室出来,周文泽脑海里面一边翻涌着各种猜测一边按照医生指示的位置找到了那间病房。
刚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皱着眉头来到床边,只看到一个白着脸的女孩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毫无苏醒的迹象。
他又回身将病房的窗户打开,让初夏新鲜的空气进来通一通气。
如他猜想的那样,这女孩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而女孩的样貌和他去的那户人家客厅里看到的灵魂一模一样。
人这一生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情。
周文泽只记得在自己12岁的那一年受到绑架后,便一直能够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和一个类似于死神的少年签订了什么契约,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少年。
三个月前在在医院门口的人堆里稍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但他不确定那个人就是那少年,他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泛黑,一辆急救的救护车闪着灯从医院驶出,不知要去往何处救人。
在这座城市,每天晚上都会有救护车忙进忙出,这样的场景并不罕见,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早已见惯。
他回到出租房,简单的弄了一些吃的,回到卧室趴在书桌上继续完成那幅模糊的肖像。
画像中,一个长发稚嫩脸庞的少年悬坐在一盏老旧的吊灯上,晕黄的灯光让他稚嫩的脸庞变得圆润而又细腻,水灵灵的双眼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只要瞧上一眼就好像要将对视者的灵魂吸走一般。
台灯光柱的照射下,橡皮擦在纸上摩擦的灰尘随着流动的空气挥舞着,铅笔刷刷刷的摩擦着,涂涂改改,一个年轻少年的容貌,渐渐快要成型。
只是眼睛依然很模糊,绘画者好像不太确定那少年的眼睛到底是丹凤眼还是双凤眼或者是桃花眼、又或者是瑞风眼。
记忆太过久远,他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面。
这间仅仅几十平米的卧室里,每张空白的墙上都贴满了素描纸的肖像图,每一张画上的脸都是一模一样,只有大概的轮廓没有眼睛。
少年有时是坐在树上,有时是坐在吊灯上,有时是飘在树叉上,更多的时候那少年是坐在一个破旧的窗沿上,细碎的目光望向被封住的木房裂缝外的风景。
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