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汤兄弟别回去了,直接跟我闯天下去罢?”
汤隆笑道:“谢王大哥好意了,我要是跑了,还不得拿我爹下狱?”
话尽此处,两波人分别。一队人都新换了趁手又不超格的兵器,俨然一队有来头的地头蛇。
利国监走东北进入沂州承县,丘陵山路初见端倪,再往东北二百余里便是沂州州治—临沂。
在这里,王伦通过商贾和本地人才把沂州大约摸出个样子:整个沂州就东部沂水流域一线算的上平沃,而又以临沂宽广,东西北三面山地丘陵,南为冲积平原。
王伦敲打着桌案道:“老朱,你说说你,西北的费县直通兖州(费县-毛阳镇一线河谷平原),带咱们绕这么大个圈子?”
朱贵摊手道:“当初我坐着船直接去了淮阳军,又不打算去兖州,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承县属沂州,沂水也属沂州,哥哥觉得近吗?”
他又道:“沂州和东边的密州,都是大州,不骑马坐船,靠这两条腿走的自然辛苦。”
“说的在理,当赏!”
王伦举起酒盏碰了一下朱贵的杯子,而后一饮而尽。
在临沂商行把得来的银器首饰都兑了普通银两,价值自然低上两分。
朱贵看着心里怪可惜,劝道:“哥哥留下几样以后可用。”
王伦道:“我要用,可以找好匠人打造,何必用此凑不得整的东西?”
“哥哥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知我等出身浅薄的苦楚,有这一两样,也是欢心。”
眼前皲红的脸颊热泪扑簌簌滚下,王伦惊觉,这是想起发妻了?
“弟妹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发妻的首饰都卖了助我盘店,衣物我怕她冷,都烧给她了,我说过,冬至里要给她买一只新镯,最后却阴阳两隔…”
朱贵哭的呜咽,王伦把他揽在怀里拍后背:“弟妹泉下看着你呢,不要太过悲伤,保重身体。”
王伦想起了冬至那夜朱贵醉得惨淡,心下也不好受,商行掌柜领了伙计取银两出来看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脸色尴尬得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