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没想到张伯会带给他这个消息,就不该顾忌!多带几个军兵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此去都是大道,他没胆子图谋不轨吧?”
张伯道:“那王伦我不好说,但与他相伴的那个黑壮之人,面相粗狂,必然是狠角色,相公,不得不防啊!”
“好了,我知道了,告诉女儿们多加提防,听说这家客栈有过入室抢劫的大案?”
张伯道:“是,但现在是镇上最安全的客栈,还有一家被那王伦住了。”
“晚上辛苦张兄多留意了。”
程万里乏了,坐一天马车颠得晕,服侍了洗漱,张伯退出门来,去敲隔壁女儿们的房间。
“女儿,开门。”
“张伯,有事吗?”
开门的是程小娘子,头发倾散,身上披着锦毯,一双美目惺忪。
“有人跟着咱们的事,棠儿跟你说了吧?”
“嗯,她刚才讲了,窗子都关好了,凳子茶壶都准备好了。”
张伯慈爱道:“早些睡吧,遇事不要慌,大声喊!”
程婉儿重新关好了门,插销,凳子倚了门口,茶壶茶杯半露凳边,左边是爹爹,右边是张伯,很安心。搭着肩膀回了榻上,棠儿背朝外也不知睡了没有。
“棠儿,睡了?”
棠儿不吭声,程婉儿把灯熄了,轻轻躺下,安静片刻,有一只手摸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没睡,呀,手拿开。”
“婉儿,你说他为什么会来?真像爹爹说的那样,是专门在路上堵的么?”
程婉儿没好气道:“你去问他啊!早上还哭哭啼啼,念什么张郎,晚上就变了心!”
棠儿锤几下程婉儿道:“我那是触景生情,那么多条无辜人命合葬一处,阴阳相隔,不知有多少爹娘寻不得自家孩儿,哭干了眼。”
“张伯张婶就你一个女儿,只怕看不见半个时辰,都要急疯了。”
棠儿嘟嘴道:“你不是吗?今年若是如约嫁进王家,以后程伯岂不孤单?”
“不嫁去王家又能如何?”
“青年才俊,门当户对,婉儿你是犯花痴了吧?脸蛋都红了!”
“你才是!”婉儿抓了棠儿胳膊打闹,两人交缠在一处,棠儿双脚扑腾,锦被踹落于地。
“好热,好热,不打了,开开窗,透透风吧?”
婉儿起身离开棠儿,单脚下地把锦被拿起来。
“不能开窗!有飞贼进来把你抱了去,又当如何?”
棠儿抚摸着婉儿的睡衣道:“飞贼来了,我就躲床底,把你夹走了不是好?去哪里的山头当个压寨夫人?”
“你又偷看那些书!小心张婶打你屁股!”
“你没偷看?当我不知道呢!”
“又瞎说!不理你,我睡了。”
棠儿又念叨几句,婉儿只捂着耳朵不理她。
“爹爹为什么找这么个憨小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还把人带来,这是要逼死我吗?”
这下婉儿有反应了,扭转身子道:“张贵儿人本分老实,不是挺好的吗?又愿意入赘你家,这一路上干活赶车,你爹娘不知多中意呢!”
棠儿气道:“我爹娘喜欢,我又不喜欢,人骂不还口,人打不还手,那还是男人吗?”
婉儿一戳棠儿脑袋:“你呀,就是被那些书吃了脑子!还是想着那个王伦?”
“谁想他了!我可没跑到人家屋里单独见他!还要把婆婆支走!”
婉儿脸一红,“还不是为了张伯,为了你?你个小白眼狼,看我不收拾你!”
……
王伦这屋窗户大开,李逵铺了凉席就在地上四仰八叉,点了熏香感觉不管用啊!
李逵恣意酣睡,王伦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蚊子,还是因为鼾声,连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有点感冒了。机会难得?要不要追?不追好心痛!
翌日,张伯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个叫王伦的家伙,跟着自己马车!张伯勒停了马,唤发妻下车牵着,自己合了准女婿张贵儿向王伦走来示威。
李逵,大红枣,一对儿没心肝的家伙,王伦要拉着大红枣不要让它跑太快,还要回答李逵奇怪的问题。
“王伦,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官了!”
“报你鸟官!哥哥,别拦着我!”
王伦诚心耍赖道:“官道一条,人人都能走,为什么我不能走?”
张伯道:“你要走没人拦着你!别跟在我们后头!我还有把子力气,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心里明镜似的!”
王伦一摊手:“张伯,你是不是有受害妄想症?我不是来做坏事的。”
“你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别想歪门邪道,这是我女婿,比力气你们都不见得赢得过他!”
王伦一乐:“哎哟!恭喜张伯了,有金龟婿了!”
“俺就不信,跟俺来比比!”
李逵伸出膀子就要和张贵儿比试,张伯护着女婿往身后一掩。
“不会是要在这里动手吧?”
“铁牛别闹,你赢了,张伯晚上睡不好觉了。张伯,恁还是回去赶车吧,也许再走几里,咱们就各奔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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