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留心听远处的谈话,萧让趁着也多打听了一些,道:“在这里为人太张狂可不是好事啊!”
“可不是嘛,一季一考为私试,一年一考为公试,各为第等择优而出仕,他这样升不上去的。”
“听说这上舍生就可以直接当官了,是也不是?”
郑国器一摊手道:“这天下有这么多官位吗?还不是侯阙!苦读十年,二十年看不到希望的人多矣。”
萧让道:“那这太学有多少学子啊?”
“外舍三千,内舍六百,上舍二百余。”
“冒昧一问,郑兄是?”
“无妨,蹉跎六百人之一尔。”
酒水下肚,赋诗吟曲,好几桌热闹起来,见郑国器情绪低落,萧让使眼色道:“王兄来讲个笑话。”
王伦也是考试过来的,千万人挤独木桥,艰难时也会想退缩,“看郑兄年纪,婚否?”
“樵儿,十岁;槱儿,四岁,发妻还要持家耕田,他爹却在这里花酒香,别家亲眷团圆,我独孤身一人,枉我莆田郑家几世耕读,愧对列祖列宗…”
郑国器喝着喝着哭上了,这是酒后诉苦型人格吗?
王伦张三一左一右架了郑国器,萧让摇起大纸扇,只怕别人看不见这四名句,是用四种字体书就的。
“萧,这抬哪?”
“你们看着办吧,没打听出有用的消息,我再别处转转。”
王伦只能认坑,太学走一遭?张三道儿熟,寻去了国子监宿舍,这一排小三合院真开眼!
正中一间上下两层,下层宽厅,上层屋舍,左右厢房,共五间,还有一小亭,一学生迎面道:“是何人?”
“郑兄喝多了,我们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