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雷震颤之后,石灰包、炮石、木刺扑簌簌丢下城关打击懵懂中的官军,惨叫声此起彼伏,有几人带头跑开,继而引发大溃逃,戴重甲,无人帮忙摔倒就是个死!
公孙胜望之大笑,恨不得冲出关收割一波,但见远处的箭阵,大喊:“咱们得床弩也给我拉出来!射他个鸟!”
以高打低,力道占优势,数量可不够,官军象征性还击一番,徐徐退出射程,稳中有序,公孙胜不禁直皱眉,令崔虎下关捞俘虏。
黄安看着官军溃退,忙招呼左右帮着把甲胄挂好,果然中军传令,要各将安排防卫后,主将去中帐议事。
黄安赶到中军,陆续有都监,指挥使,监押急急跑来,各自交换着情报,前线的战况,有软柿子当然不能
放过,是铁蒺藜当然躲得远远!
林摅想着美如画,自己眯一会梁山贼寇尽数伏诛,主持进攻的是应天府的钤辖一看势头不对也不傻,撤下军卒上报林资政裁决。
两天碾压未伤一卒,这才眨眼间垮掉一营精锐?林摅得报气得手边有啥摔啥,七八个瓷器碎裂一地!
“这个李文仲岂止是昏官!这是通敌!养寇!霹雳火球都能送给贼人?这要填多少人命才能夺回来?”
众幕僚依言劝解,无不贬低李文仲误国,林摅骂归骂,还是要去阵前鼓舞士气,在中军帐交头接耳半个时辰之后,林资政满含怒意带风进帐。
众将抱拳执礼,林摅一摆手,“张钤辖,现在你可以说了,这种霹雳火球是哪里来的?”
张钤辖半步上前道:“如资政刚才探视伤者,弹丸透甲,杀伤骇人,这不是普通霹雳火球所为,部下从未听闻此等威力火球。”
“谁是郓州将官?”
协同作战,郓州也派来三五人作向导,吴都监闻言出列道:“回禀资政,当初郓州官军攻打梁山,所带火器甚少,这新式火球,属下敢断定不是郓州禁军之物。”
林摅眼中凶狠异常:“你敢肯定?”
吴都监道:“属下确认,也捡到几粒弹子,打磨光滑而且是铅子,这不是郓州禁军之物。”
林摅道声罢,差人送弹子去李文仲那里核实,如果不是禁军之物,这麻烦反倒更大了!
“头阵兵败,哪位将军去克敌?”
鸦雀无声,乖乖,那玩意炸开来甲胄如纸糊,这不是送命嘛!谁会傻乎乎去冒险?天知道贼寇手里有多少这玩意!
林摅气得脸色发青,手指抓着扶手能攥出水来,他知道这些军痞,即便强令出战,也是磨时辰,走两步退三步,这样于战局不利,士气折损。
“黄安,你去!”
黄安半眯着眼睛,默念林资政看不见自己,还是被点道了,谁让他盔甲最显眼?
黄安未回话,先哼出个哭腔,“资政,属下两营精锐远在陕西,剩余之人无此胆色啊!”
林摅前探身子道:“你去勾贼人施放火球,最好捡个哑火的回来,可难办否?”
“能办!能办!资政看属下的吧!”
看此事有了交待,帐中众将低呼一口紧张,林摅又下令几道,匆匆离开。
吴都监心知上次郓州军大败,损失相当多的军器,给此次攻岛带来的麻烦极大,不为李文仲,陈文昭,也得为自己想个后路啊,此次不立功,新帐旧帐有的清算!
刚才他陪着张钤辖在阵前督战,看到诡异的黑球爆炸杀伤甚众,果断请求张钤辖速速退兵,张钤辖还等着军卒再爬起来呢,就发现有人发疯跑回来了。此次试探任务交给了黄都监,都监必须拿到实际的进策之功,故而一散会,就自荐黄安面前。
黄安自然笑脸相迎,还好林资政不是个傻缺,刚才吓了自己一跳!这又得明白人相助,哎呦,正好不用动脑筋了,走,同去我船上饮酒,不,是议事!
……
公孙胜在城关上嫌弃得看着几十个挑战的军卒,命令远程射杀,就这几个杂兵也想骗我的万子雷?感觉这个名字不够霸气!我得再想一个。
崔虎带着一身血腥味跑上来了,招呼道:“道长,带回来几个俘虏,有些个伤的太重,我结果了。”
“唉,真是作孽。”
崔虎撇撇嘴,刚才喊打喊杀数你最激动了!公孙胜伸手示意崔虎带路,城关的偏房储存物资,半夜挤着人睡的,哪里有地方放俘虏,都是搁一条窄道码着,离老远就呜咽连连,求死之声也有之。
公孙胜看两下捂眼看不下去了,“正道做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打中一枚弹子非死即残,这大冬月留这么多血怎么活得了?”
崔虎擦掉鼻尖的汗水道:“那道长,咱们…?”
“咱们出门板,把他们送还官军,兴许能得到救治!我屋里还有壮骨丹,一人喂他们一颗吧,了尽人事…”
“什么?贼寇要送还伤兵?”
正在与吴都监指点战场的黄安一口小酒喷了侍女一裙摆,打眼吴都监也是一愣,继而颜色尖利:“好毒辣的计谋!以伤兵惑乱我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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