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使金冠紫袍,单膝跪拜;夏使金冠绯窄袍,叉手跪拜;高丽、南蕃交州使如汉仪;回纥长髯高鼻,匹帛缠头;于阗小金花帽,金丝战袍束带;三佛齐皆瘦脊缠头,绯衣织佛面;南蛮五姓椎髻黑帽,行僧之礼;更有真腊、大理、大石等国。
喜钱、赐物、功赏、恩荫让宾主尽欢,四处笑脸洋溢,憧憬接下来的月余的享受,当然,最美的是辽使、高丽使,在大宋是高一等的宾客身份啊!
朝会散后,一老臣踽踽归宅,夫人服侍脱去精致的华服,窝在软椅中舒缓皮肉,这礼服太沉啦!
“老爷,军器监火炮副使凌振送来手札,请定启程日子。”
老臣接过翻看两眼,轻扣桌案道:“你去传个口信吧,明早出发,令他收拾妥当。”
仆人依言去了,夫人埋怨一声:“明早就走?陛下催促你了?”
“算了,早晚都要去,不如趁着天色尚好赶路,在宗族多留两日。况且这几日饮宴躲掉为好,老了老了,忍不住馋。”
……
翌日,老臣带着八十仆从盛装出府,大宋尚书左丞(副宰相)仪仗威严,在城门汇合了恭候一侧的其余官员,队伍浩浩荡荡开向京东。
冰天雪地并不好走,多厚实的毡毯也挡不住车轮前行带来的全车抖动,走三日,这副六十二岁的老骨头真是扛不住了。
这一日终于挪到济州,年长六岁的知州陈豫盛情接待,两个老头还挺谈得来。
“侯相公不顾劳苦,实是朝廷幸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