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不敢回去啊~”
朱武伸了个懒腰,自己可笑的经历终于讲完了,忽闪着眼睛,等着郝思文倾吐。
郝思文淡淡一笑:“我也是一事无成,所以想去外面闯闯。”
“我看你本事不差,怎么没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你那结义兄弟不是州巡检嘛,加塞个呗。”
“我认识义兄较晚,才及两年,原来还只是个大头兵,现在是什长了。”
朱武道:“在陕西地头,抓五个就有一个是小使臣,怎么不去边关混个战功?搏一搏总是有希望的。”
“去?去了两次都赶上撤退守城,你以为我们在后面不骂娘啊?”
(在边军立功不见得就能获得升迁重用,参见韩世忠,征讨方腊后才得一小官。)
“那是得骂,大声骂他八辈祖宗!”
两个落魄人的相会,惺惺相惜,可惜无酒以助兴,比及天明,朱武便同郝思文下山,研究撤离路线,陈杨二炮就丢给史进了。
史进老大难,他本就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大伙抬举他做大寨主,可事实上的大寨主是陈达,少华山的底子都是陈达拉起来的,只要大伙方向一致,那没话说,如果陈达死硬,杨春铁定和陈达站一边,救命之恩这情要还!
史进寻半天找不到二人,赶晚才知道陈达带人借粮去了,这可好,带着箭伤回来了,真是豆腐掉灰里,吹不得拍不得。
朱武返回受阻,少华山贼又出来滋扰了!不得已返回延祥镇,郝思文暂住这里,打听舟船荷载、出船时令、盘算乘船方案。
“老朱,你怎么又回来了?”
“嗨!二愣子又恼了,下山借粮引得各村骚动,我回不去了。”
“哈哈,你这兄弟,还真是个麻烦。要不先争取那个杨春?”
朱武道:“此事先放放,反正凌汛刚起,咱们还有时日细算,不如我去拜访一下关巡检?”
“好,我也有此意。”
解州之地,被拆成这么一小片管理,就为一物——池盐,因其呈颗粒状,又称颗盐。
解县、安邑县是一个大盐池,其池东西长五十一里,南北广六里,周回一百一十四里,解县城位于盐池西五里,安邑县位于北五里。
盐池历史悠久,受历代官府重视,现由河东榷盐院、解盐使司等机构管辖,基层的盐务机构为场,东西两池,共四大场,管理盐的生产和专卖。天圣年间(1023-1031年)两池每年产盐65万5120席(每席116斤),宋初每户每年平均出产近一千席盐。
除大盐池外,还有六个小盐池,味小苦,如果不是(1098年)洪水破堤入池,大池被迫停产,小池也得不到重视,收成还算不错,(1102年)得盐78万2700余斤,历时七年(1105年)终于修复大池。
关胜看守的就是这些重要的盐池,这都是白花花的钱啊!一望无边的白色卤水,空气中泛着咸味儿,大丈夫何处不是为国出力?但对关胜这样胸中万千抱负的人来讲,好委屈。
这天,终于见义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陌生人,关胜挥退手下,郝思文抱拳执礼。
“关大哥,我回来了,这位是山头的军师,朱武!”
“哦,幸会,怎么样?你们都答应了?通关容易不?”
朱武上前道:“经过封锁接近码头不易,山上有两位还没首肯。”
关胜闻言眉头轻蹙:“朱武是吧?王员外很看重你啊,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额,王员外不认识我吧?难道是鲁提辖史进兄弟说的?这怎么好意思……”
“正道说这件事,交给史进、朱武两个人就妥了,不须我多操心,你看我这里走不开,最近又纳了几户,怕不有三百户了,三弟,你要过来帮我啊~”
郝思文惊道:“这才几日,已经这么多了?大哥你不准备收手了?”
关胜叹一口气道:“还有很多盐户想走,可在籍根本走不了啊,大部分是唐二的部下乡里,需要你帮着我过去拢一拢。”
郝思文道:“少华山那里,我考虑他们从延祥镇上船,需要有个人支应,这如何分身?”
“你们那边不是好几个头目?”
朱武尴尬道:“都不是清白身份,不能久呆。”
关胜思索片刻道:“那给你十日,把山上头目都说服,不愿意走的,务必叫他不知底细,咱们虽是坐船,但官府派快船缉拿,或是急脚拦截,万事休矣!”
“只十日?为何如此火急?”
“你们在山上,不闻围攻仁多泉城之战结束,二月夏贼出降,刘法一意孤行,斩杀三千降兵!”
“这……陕西各路又要防春了?”
关胜道:“很有可能,趁胜利之势加派大军给夏贼雷霆之击!”
“那华州兵备抽调,想必更易逃出。”
“谋定而后动,所以宜快不宜慢,我手里这些人不能拖着,夜长梦多!”
朱武道:“那我尽力吧。”
关胜看朱武有气无力,讥讽道:“正道极力推荐于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一片心意,你们这些贼人,我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即便不成行,莫泄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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