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摆摆手,微微打出轻酣,史进也就罢了,挨着兄弟们涣散紧绷的肌肉,有个遮风避雨,怎么也比露宿强多了。
“在外面风晾惯了,这里闷得要死,又臭又酸莫不是有人拉撒在这里?我要出去睡。”
耐不住的陈达踢踏脚起来了,开门撞个脑嘣儿,骂一声该死,舱门哐一声闭合。黑漆漆的舱内重归安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走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史进只觉得脚心一股大力传来,生疼!
“上面出事了。”
这一声不紧不慢,史进打个哈欠。
“没声了,你那同伴可能死了。”
“什么!”史进这才意味过来!“杨春!醒醒,陈达出事了!”
“啊啊,什么?”
黑暗中危险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史进忙道,“陈达不在?肯定是出事了,快去帮忙!”
挺身跳到门口,一拉门栓哐当乱颤,“锁了?”
杨春也缓过味来了:“什么?咱们被困住了?让我试试!”
杨春摸过来,也是一样用力,门只会响,却毫无能打开的迹象,这下急坏了史进,连声大吼大力踹门,弯腰双手插入门缝,就要把这扇门生生扯下来!
“好后生,有把子力气,使劲。”
杨春气道:“我说你这客人,发现不对劲儿也不早点叫醒我们!”
“我也是刚被惊醒,谁还没困糊涂的时候。”
“杨春过来帮忙,往上提这门,我觉得能卸下来!”
杨春闻言加入,门幅晃动更加剧烈,只听嘈杂的脚步声朝这里传来!
那人道:“快停下!小心被他们剁了手指!”
杨春闻言,急拉了史进后退,门口的缝隙泛出微微火亮。
“里面的人听着,不想死的乖乖奉上财物,饶你们下船!”
史进怒道:“我兄弟呢!”
船工道:“被我们抓住了,交钱就放你们走!”
“大哥,里面好像还有一个。”
“奥奥,那个秃头的,你也是,交出身上财物,就放你们走!”
言语寥寥的黑影暴怒道:“你他娘才是秃头!你全家都是秃头!想要老子拿钱?做梦去吧!”
“嗨!敬酒不吃,吃罚酒!点烟熏死他们!”
史进急道:“哎!梢公大哥,我们愿意花钱赎人,你放我们出去,不要和这秃头相提并论!”
船工笑道:“果然识实务。”
“你他娘才是秃头,臭小子我好心提醒你,你兄弟早就被他们做掉了!尸体怕都没留下!他们只要钱,不留命!”
史进道:“不用你管,我们只求保命!”
黑影怒:“你是不是傻!这都看不出来?他们不会饶过你!”
“梢公大哥说了饶我们性命,岂会失言?”
秃头黑影和史进爆发了口舌大战,梢公急得都插不上嘴,命令水手打开舱门,史进一只泥汤鞋飞了出来,正中一人面部,哀嚎一声后仰倒下,紧接着史进又甩出一只驱开门侧之贼,抢步上前近身搏斗,杨春大吼一声也跟了上去,秃头黑影往里躲了躲。
史进下山拳脚不留情,杨春留手愧对白花蛇,二人夺了兵器直把这五六人作稻草劈了,噔噔上甲板而去。秃头黑影谨慎站起,走出了黑洞洞的舱间,两只火把滚落在地,呻吟磨牙寒渗。
“本事不赖嘛,有这两人同行,路上安生些。”
……
史进和杨春夺门而出,见人就来两刀,船工无人敢近前,收钱的梢公大惊失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他娘还想问你们呢!为何加害于我们!谋财害命的勾当,你们做了多少!”
“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梢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去船舱结果你们的就是我们的带头大哥,他拿我们的家眷作要挟,逼我们为他卖命,好汉,饶命啊!”
梢公这一跪,其余几人呼啦啦都撇刀枪苦丧一团,杨春怒道:“我兄弟陈达呢!快交出来!”
“啊!啊他没事,他跑了,我们没抓到他!”
“跑了,跑去哪儿了?”史进左右望望,发现船已经不在码头,而是在一处小水叉,眼见水面零零,岸上森森,这才感觉到船身在晃动。
“刚才我们准备拿他,不想你那兄弟臀力惊人,只一下越过两丈余跳到对面船上,我们怕他再过来,急开船走了。”
闻听陈达没事,史进这心下才定,两丈?对跳涧虎来说还真不是个事儿!史进令他们缴了刀枪,处理了尸首,开船回去找陈达,梢公言人手不够,史进便去寻黑影帮忙。史进举着火把这才看清黑影的样貌,三旬年纪开外,裹一身破烂外袍,秃头算不上,只是发际线有点高,到脑袋顶了~
扑哧~
“小后生!笑什么笑!这叫聪明绝顶!不是秃头!我这两边还有呢!还有呢!”
“行行行,前辈是我冒犯了,敢问尊姓大名?”
“黄大山,你呢?”
“李二忠。”
谢顶一怒:“呸!骗人!杀了这么多人,眼睛眨都不眨,连呕都不呕,看来是个惯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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