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人故意冒犯,还请韩军使解剑入内。”
韩伯龙横了家丁一眼,“之前可不曾有这种规矩!”
“如今临沂城危在旦夕,可想骚乱蠢蠢欲动,还请韩军使体谅我们的难处。”
韩伯龙哼一声,“真不愿意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挺着肚子停一会儿,家丁纹丝不动,数步外持械家丁目光如炬,韩伯龙也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梗脖子道,“罢罢罢!我今天拿出诚意,武员外不可负我!”
随后爽快解下各种利器,由家丁拿去一边,这才许了进花厅,韩伯龙是第二次来这里,烛火一台,陈设孤单冷清,与之前的富丽堂皇判若两地。
韩伯龙奇怪道,“何故如此?武员外这是唱哪出?家具都收起来了?”
“韩军使,真没想到你会来。”武胡从帘子后面出来,冲着韩伯龙作揖,“外面情况如何?”
“该做打算了。”
武胡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听说朱军师外出整顿军伍了…”
韩伯龙打断道,“你听他的鬼话谣言!真是蠢到家了!你跟帅府走的这么近,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家底吗?兵力早就打空了!没有兵,怎么翻盘?他能变出万八千啊!”
武胡不甘心,又道,“可是王伦还在城里!”
“在城里又怎么样?他是一心诏安,官军那边也有他的相好,即便他被抓了,出于安定民心的考虑,也不会杀他,性命无虞。只是可惜了武家哟,砸了那么多钱财,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武胡青筋暴起,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情绪,“我武家下错了注,愿赌服输!”
哈哈~韩伯龙笑起来真难听,“武员外!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你觉得我就是个大老粗,不讲信用是吧?”
“恕我直言,除了图谋钱财,我想不到别的理由,让你这么殷勤接近我家,我儿子年岁尚小,不通人情世故,我可还没老糊涂。”
“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二少爷那是聊得来,真心真意交友,并不是有所图谋。”
武胡不置可否,“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韩伯龙展开手臂,“瞧武员外说的,一棒子把我打死了,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我是来跟你商量,给你指点出路的。”
武胡眯着眼睛,“我家大业大有百余口族人在城里,我赌不起!”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而不是去找别家员外,我找的这条路,是十拿九稳能保你全族的性命!”
“呵,好大的口气啊!”
韩伯龙笑,“你不信?屏退从人,我告诉你此人的身份!”
……
“你真的看清楚了,韩伯龙等人去了武胡府上?”
“千真万确啊机宜!他们这是抗命啊!图谋不轨包藏祸心啊!”
潘翼头疼,“这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机宜,恁别丧气啊,我们兄弟这不是在呢?咱们把兵权夺过来,尚有一战之力啊!”
潘翼摇头,“别说蠢话了,李忠、周通的资历比我老,又常与士卒同吃同住,他们上下一心,不是军纪所能分离的。我们若是贸然发难,生死难料!”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
“召集兄弟们,跟我去南城!”
“啊?去南城?”
潘翼痛惜道,“我呆在这里已经无力回天,还不如尽快抽身,去能做事的地方!快去吧,对外就说,潘机宜要亲自领兵去支援!”
两个随从下去传令,潘翼换上了自己的甲胄,想当初看着英气昂扬的精美甲胄,潘翼羡慕得直勾勾,王伦看在眼里,就在他生辰那天送了一套量身打造的,可把潘翼高兴坏了……这身甲胄陪伴了多少次战斗,潘翼都写在日志里,如今沉重在肩,对前途的未知迷茫,感伤甚重。
卯时三刻(6:45),潘翼麾下数十人集结,没有通告李忠、周通,便匆匆向南城去了。
收到回到的李忠有点儿懵,“南城?怎么会是南城!你眼花了不是!”
周通接话道,“这是小潘在故意耍我们呢!”
“耍咱们?何必呢?有话直说啊!有什么不能谈的~”李忠的神色很轻松,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说大哥啊!你就不怕他跑了,去哥哥面前告咱们的状?”
李忠不以为意,“怕他告状?他能告我什么啊?我打虎将坚守东城,尽职尽责!门外蹲着大虫呢,岂能轻率撤兵?焉知不是沈某人的计谋?想要调兵可以啊,拿哥哥的兵符来~没有?免谈!我撅他十次都不带怕的!”
周通叫道,“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是退路!是退路!”
“退路啊~我早都安排好了,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周通难以置信,“安排好了?什么路子说出来叫我安安心?”
“这个、现在不能告诉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守好咱们这东城就成了。”
上下打量李忠,周通感觉受到了背叛!“李忠!咱们还是不是生死兄弟!这也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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