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先帝的儿子,就这一点也够苦了,如今男儿有几个从一而终,更何况他是皇子,这婚事由不得他做主。”
我细细同她讲来,不知她小小年纪可否懂得这些艰辛与苦楚,可这事儿到底是委屈了我妹妹。
“若他叫你生气,便晾他几日吧。
玩笑似的说出来,可不知道我的姑娘舍得还是不舍得,约莫是舍不得的,我的好姑娘最是心软,也正因如此,若来日能做王妃,还希望那秦氏聪明些,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贺兰堂:为一座四合院式建筑,有东西两门可进入内院,北边和南边是观众席,中间是露天高台,台下放置数十个大缸,用以传声,在高台上歌舞说话,刚好整个贺兰堂都能听到,观众席并不适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椅子,而是三三两两的凳子,椅子放在一堆,摆放长条桌,有点心甜酒[书院禁止饮酒],东边厢房取名:满庭芳,西边厢房取名:菩萨蛮,摆放服饰乐器可以作为更衣室和候场地,北南边是广阔水榭,北边取名:雾里看花,南边取名:水中望月。
若说这春游,去年也走过一遭,那时候只觉得新奇,倒也不会想家。可现在人病着,恹恹的,倒是越发思念家里的床褥和小娘了。我拿着茶盏捂在小腹上,也就靠着和怀姐儿聊天分散注意,不去想着那舟船颠簸。
:这还只是去的路上,不知道去了那县里还要呆上多久才能回去。
:他们那些个新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该是我们多多照顾他们的。
自那日酒楼一别后,上天似是颇为照顾我,先是与永王同班,再是今日的偶遇。若是我不好好争取,倒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好心。面前的男子的笑依然是那么如沐春风,那么耀眼,叫我忍不住埋怨,埋怨他为何长得如此俊俏,埋怨他为何常常偷偷入我梦来。还好孔家小七不知道我这心思,不然又得被她笑了。我定了定神,方才的恍惚似是有些失仪。
:好呀,夫子教过了,我也得好好练练,不然下次夫子检测的时候可得慌了。
自幼我便跟二哥玩,这些瞄准的功夫早就是熟门熟路了。只是瞧着永王言下之意是不觉得我有多大能耐,我自然也不能全表现出来。我拉弓射箭,故意朝着偏离靶心的地方去的,果然箭未中靶心。
:诶呀,差了点。
风过梅花,渐迷人眼。拂起面颊发梢,撩人心弦。梅下花落知多少。风月酿一杯清酒,抿一口,朝朝暮暮岁月稠。好景自当与良人共赏,赏的是情。
少年郎逼近的面庞,是酒醉的源头——也许心亦醉。双目触碰间,她垂下眼眸。这壶心醉酒,她怕是难逃。
是心动、是羞赧。
古人常以笔墨画这江山万里,岁月情仇,谱一支悠扬小调,写一话诗词风月。她想,也许她的风月来了。似星河撞入冰川,明月嵌入山河般,她的风月到来。
她,复又抬眸。眸光炯炯,唇边藏笑。踮脚,学着他的凑近,更近了些。鼻尖似蹭到了他温热的唇。鼻息吞吐间,她茫然。
可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她忙的低下头,目光闪烁间,不知该望向何处。本想反撩,不成想没控制好。不知所措的抬眸,望向面前人。
这壶心醉酒,她先醉了。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唤醒萎靡万物,芳菲四尽。残花皆被重整,新花烂漫三月初。她捧一本医书,正细心查看,手指熟稔地翻过一页又一夜。十四载光阴流窜,新的一年又已开始,新的生活也将来临。
她收拾了桌上盏茶,唤来撤下去。坐于梳妆镜前,描眉画眼。今日迎新会,她总该去。她与妹妹报名了剑舞的节目。抚琴,武剑,却是绝配。提剑一壶酒,琴起撞潇洒。她很期待今晚的迎新,也很期待别人有何节目。
她带着妹妹,带着琴,带着剑,前往目的地。
我换上一袭火红的衣,娇媚明丽,不似我,太艳了,同色的口脂叫我羞赧,这该如何是好呀。
镜中的人,肤白而唇艳,口脂加入金箔研磨,增了亮泽,如朝曦下的锦鲤,尾巴摇摆滑过水面留下的艳色。
屋内闷闷,都是妙女娇啼,闹人,又有暗香缭绕,刺鼻,受不得这些便同小七道一声,外出去了。嘴中轻轻哼起,是儿时的童谣,安心的,欢愉的,高高低低,惹了自个儿一笑。
抬眸瞧见熟悉的人,是我的心心念念,那个远去又归来的人,我还以为...以为他不回来了,眼眶一热,是委屈的,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要忘记我了。
“玉哥哥!”
我唤他,风太大,隐了我的声响,恼人,急冲冲向他奔赴去,好怕,怕他是梦,怕他一眨眼便消散了。
近些,再近些。
酒气扑鼻,止了我的义无反顾,阻了我奔赴的九十九步,他却补足了最后一步,将我揽入怀中。我将脑袋埋藏住,泪珠儿没入他的衣襟,丢脸,闷声闷气道:
“是了是了,都像我一般好看,那你去抱抱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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