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吧，就知道他回老宅是要挨揍的。
徐渺渺站在那，看着他脱下了衬衫。
后背淤红一片，虽然没有上次皮开肉绽的鞭痕可怕，但也让她觉得刺眼。
尽管伤在后背，不好上药，可是他也没叫她帮忙。
徐渺渺看着他的漠然，声音有些沉闷：“怎么，我没帮你在爷爷面前求情，你生气了？”
闻言，正拿着药膏的男人，手上僵硬了下。
他扯了下唇，声音是惯有的淡漠。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难道现在不是你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
“……”
空气里，仿佛都凝着一层尴尬。
徐渺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加大了些，她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有几分心不在焉的解释道：“我是没什么好气的，被打的人又不是我。”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手从他手里拿过药膏，“直接涂，就行了是吗？”
他微顿片刻，随即点了下头。
徐渺渺直接将药膏挤到了自己的手上，指腹轻轻触过他宽厚有力的背脊，一点点的把那些药给涂抹均匀。
她的指尖像是带着一阵酥麻的电流滑过……
“差不多了。”
分明还有一小块没涂完，便见他避开了她的手，直接拿过衬衫穿上。
徐渺渺眉头皱了下，看了他好一会儿。
“把夜宵吃完了，就回去睡。”
他一边扣着衬衫纽扣，一边跟她说话。
徐渺渺随口应了声。
尽管老爷子想让徐渺渺在这留宿，但是今晚唐音也在，想了想，还是让他们两个回去了。
一路上，徐渺渺将头偏向窗外，一言不发。
慕钧霆余光扫了她一眼，指尖轻敲着方向盘，半晌后，才问道：“你为什么会跟过来？”
“想看看你是不是又会被揍得很惨。”
“……”
女人脱口而出的话里，似乎掩藏着几分负气的意思。
慕钧霆愉悦的勾了下唇角，“只被打了一棍子，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徐渺渺脸色一变，咬了咬下唇。
他平时对她那么好，她却都没帮他求一句情，这会在他心里，她一定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吧？
“听小叔子说，你长这么大，就只被老爷子揍过四次吧，四次都是因为唐小姐，很不幸，其中还有两次被我看到了。”
若是不亲眼看到，徐渺渺真的很难想象出他被打的模样。
“所以，慕太太，你想表达什么？”
“唐小姐对你来说，很特别是吗？”徐渺渺也不想再遮掩什么，“看的出来，你对他也很特别。”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很冷的夜晚，徐渺渺还是将车窗打开了一小条缝隙，任由冷风吹进来，刮在她的脸上，似乎这样，能够让她清醒一点。
他也没沉默多久，便冷静而淡然的开口：“相处那么多年，总能有点特别之处。”
但那种特别，与情爱无关。
徐渺渺‘哦’了一声。
当时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才会向他问那样的问题。
她问：“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为我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