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不了。”苏软萌摇头,拿出刚收的解药走向隔壁。
君维安站在原地,目光扫向她方才出来的房间。
屋里一片狼藉,门口还扑着一个戴着半副面具的黑衣人。
他走上前,缓缓蹲下,盯着那人的脸细看了两眼,桃花眸瞬间眯了起来,原本还上勾着的唇也绷得直直的,整个人如同寒冰包裹,冷洌中带着杀气。
这个人,中了她的迷药,颈间还扎着她的针。
眼见这针扎入的角度和力道,分明是在离她极近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的招。
而这样的夜,屋里狼藉遍布的地方,是那张床榻!
君维安缓缓起身,随意的抬手勾了勾手指。
“殿下。”立即有侍从上前。
“弄醒他,挖完消息后……”君维安轻飘飘的说着,顺势抱起了白球,往苏软萌那边走,“让他知晓知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就算只是动个念头,也会万劫不复。”
千叶醉的解方,药典里有。
可是这离息莲,苏软萌虽然亲身经历过,却也是毫无头绪的。
她不知道这东西耽搁久了,会不会给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到了隔壁,便掏出了那瓶火一样的解药,拔开了木塞靠近了橙露等人鼻子前,一边观察着几个人的反应。
橙露醒得最快,其次是田小翠,再是忍冬,身体不适的小雨则足足熏了一刻钟才醒。
“可有什么不适?”苏软萌盯着她们问,心里还在纳闷离息莲到底是怎么才让她们中招的。
橙露警觉这么高,也中得毫无防备。
她怎么说也是个双师,毒也是制过不少的,却还是没能捕逮到一丝丝痕迹,今晚要不是白球躁动的醒来,她估计也和君维安一样轻敌中招了。
更要命的是,君维安出现的时间来算,若没有她那一小会儿的拖延,他根本来不及救下完整的她。
想到这些,苏软萌心里那丝不服气中便又多了些许后怕。
她纵有药典在手,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还真没到肆无忌惮的时候。
回去以后,一定要痛下工夫,把药典吃透!
反正,现在也知道别人看不到药典了,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用了。
之前只想着药材,自然而然就把千叶醉和离息莲当成了药材去寻,现在才知,自己的眼界到底是窄了。
千叶醉竟是有特殊作用的酒,也难怪与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苏元参他们都没听过。
“没力气。”小雨的脸越发的白,说话都有些虚,也不知是病的还是被吓的。
“我没事。”橙露摇头。
“小萌,刚刚好奇怪呢,我有种魂儿飘出来的感觉。”田小翠咬着唇想了想,跟苏软萌细说起了她的感觉。
从小到大都混在一起的姐妹,不用说她便自觉的将中毒后的体会一一说了一遍,供苏软萌参考。
“还好,你们都没事。”苏软萌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屋里其他人。
只是,同一个屋子,后来的侍从们竟然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这是否说明,离息莲的使用方式不是点燃这么简单?
“爷,抓到一个人。”这时,守在下面的侍从匆匆来报。
苏软萌在屋里听了一耳朵,忙招呼了几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她从接到信,一直到这儿,都在等着证实一件事,这会儿也该有答案了吧?
却不知,抓到的人是不是她这一路都想钓出来的那一个。
“带上来。”君维安还站在走廊上,怀里抱着白球,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它的头,神情莫测。
苏软萌住的那一间此时已关了门,里面传来了抽打的声音和闷哼声。
显然,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审那个夜半潜入的黑衣人了。
“带上来。”
整个客栈都被控制了起来,原本的店主夫妻也没有踪迹,侍从们也没有半点儿控制动静的意思。
不稍会儿,一个瘦小的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架了上来。
却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车夫。
“怎么是他?!”田小翠惊叫,瞪大了眼睛。
“爷,这人驾车欲跑。”侍从回道,“属下们拦下他时,他试图服毒自尽。”
逃路,或许还能说怕事避走,可看到他们就服毒自尽,这就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苏软萌瞅着他,没说话,也没有意外的神情。
君维安扫了她一下,定住:“早就知道了?”
“没能确定。”苏软萌坦然的摊了摊手,“我带了足够的药,身边还有三巧和橙露,对付一个人想来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也低估了对手,没想到,那人活着逃出白鹿,竟遇到了这样厉害的靠山。”
很可能,这个靠山就是他梦中一世害他的人。
想到这儿,她仰头看他,眨了眨眼:“我们扯平了,我不生你气,你也不能秋后算我的账。”
“我们之间,扯得平吗?”君维安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一番,便移开了目光,冲着众侍从扬了扬手,“带下去,挖地三尺,也要查清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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