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母子俩去车行雇了一辆马车，准备从陆路去扬州。
李大师的行礼也不多，就是她那架琴有些大。
不过，有山水在一边帮忙搬动，倒是不费什么功夫的。
苏州府城离扬州府城的距离不远，早上出发，速度快一些的话，天黑就能赶到。
车行的车夫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很普通，不怎么爱说话，等母子俩上车之后，他才被车行的人叫过来介绍，他也只对两人憨厚地笑了一下，喊了声夫人，公子坐好。
母子俩挑挑眉，动作出奇的一致。
等车开始走了之后，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整个上午，李大师都在给山水讲着江南的风土人情，以及说着她年少时跟着母亲在江南的事情。
山水一边听，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车行的车贵，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车马很好，还因为他们家的车窗户以及前面的门都不是用布或者纸糊住的，都是用的透明的琉璃。
云州府的陶家都有方子能够烧出玻璃来，更何况比云州发达多了的江南几大州府这边了。
只是，玻璃贵是真的。
山水看到外面的车夫耳朵时不时动了一下，他拽着的缰绳的手又时不时的紧一下，心中有了猜测。
不仅他这样，就连李大师也这样。
李大师专挑她年少时发生的事情来说，也在观察着外面的人的动静。
话说完了，李大师对山水点点头。
山水敲了敲玻璃。
“公子，何事？”
车夫停下马，转过身来问道。
“我们要休息一下，你把马停在旁边。”
山水道。
“公子，夫人，这前面不远处就有小镇，到时候公子和夫人可以稍作片刻的歇息，这里荒山野岭……”
“停车！”
山水直接不让人说下去。
车夫只有把马车停到了一边。
山水扶着李大师下了马车，带着李大师来到一块平地，等李大师站好了，他转身就开始偷袭车夫。
谁知，这车夫的反应并不慢，对于山水的招式非常的熟悉，招招都能接上。
山水勾了一下唇，他就知道，他没猜错，这个车夫绝对不是真的车夫。
这个人就是昨天跟踪他们的人。
这个人就是他觉得熟悉的人。
这个人就是莫回！
“爹，你以为五年过去了，我还是那么弱？”
山水突然说了一句话。
车夫的动作顿了一下，结果，就被山水给子制住了。
没错，这人正是山水那死了爹，程顺江氏口中时不时骂几句的莫老头，莫回。
莫回不可置信地看向山水，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够记住他，并且语气这么肯定。
他都快哭了，毕竟，这是他养了十多年的孩子，从出生之后就是他一直带着的。
就连名字就是他给起的。
他没念过多少书，这孩子身份又尊贵，他不敢随便让别人起，从京城到云州，一路都是山山水水，于是，他便给这个身份尊贵的孩子起了个小名，山水。
没错，只是小名，这孩子，只有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