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冉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赵方程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他原本清亮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幽暗而深邃。
“我呢？我怎么办？”赵方程再次出声问她。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直直地盯着林冉，似是想要看出一个答案来。
林冉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下意识地感觉喉咙都有些发干发燥。
“你...继续好好学习...你家世好，学习好，长得好，一定会拥有很好的人生，一定未来可期！”林冉只是沉吟着将心中酝酿许久的话说出来。
“未来可期？”赵方程呢喃着林冉说出来的话，勾了勾嘴角，似是自嘲一般，冷笑了一声。
林冉下意识地攥紧了袖摆，紧张地看着他。
现在的赵方程，已经不是她可以随便揣测的了。
“你会喜欢他一辈子吗？”赵方程敛去面上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原先宋清站的位置，瞳孔微锁。
林冉又是一愣，她这是准备过来和赵方程聊聊，解开心结的。
怎么反倒被他逼问得一愣一愣的。
“你才十七岁，未来的人生还很长，天高海阔，变故很多，所以，很多事都是不确定的对吗？”赵方程像是在问林冉，更像是在诱导她。
诱导她，说出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冉闻言，感觉呼吸都变得慢了下来。
她瞬间知道赵方程反复问她这些问题的目的了，她看着现在的赵方程，就好像是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个曾经同样卑微到了尘埃里的自己。
曾经，自己最后一次去问宋清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类似的话：
‘宋清，你现在不喜欢我，以后的时间长的很，你会发现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女生，都不如我，到时候，你会后悔吧！’
回忆让林冉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她重新将目光稳稳地落在了赵方程的身上。
“赵方程，你很好，非常优秀，你会拥有很好很好的人生，不必执着于某些人某些事，可能等你长大后，你会发现，那些曾经执着的人和事，根本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好，或许，可能甚至根本都不值一提。”林冉的语气十分真挚，她真的把赵方程当做了很好的朋友，虽然未来可能不能一起走，但是，她不希望自己让他难过。
但是，很多事，她必须说清楚。
林冉的话音刚落，赵方程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他微微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形容的那种美好的人生里，不会有你，对不对？”
林冉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满目失落的赵方程，那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酸，但是，她也瞬间清醒过来，心软只会让事情更坏，她不能让赵方程抱着无谓的希望。
于是，她狠了狠心盯着赵方程开口说道：
“我们是朋友啊，在彼此的人生里互相帮助为什么不可以？”她微微一笑，那种笑容十分笃定，却保留了一些安全距离。
赵方程愣愣地站在原地，林冉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他感觉到似是有人用一把大大的鼓槌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又闷又痛，难受得很。
那种痛偏偏在瞬间蔓延开来，充斥在浑身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