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灵微微蹙眉，显然对于凤汐的忤逆很有些不悦。
他身边站着的贴身丫鬟苏雨极善察言观色，此时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对，便知他是不悦了。
二殿下脾气极差，若是他发起火来，他们这些下人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思及此，苏雨恶狠狠地瞪了凤汐一眼，厉声呵斥道：“殿下让你把面纱摘了，你就摘掉便是，哪来的这么多话？”
反正这姑娘也不过是个凤族不要的庶女而已，作为殿下身边的贴心人，一个弃女她还是骂得了的。
凤汐撩开面纱一角，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品茶，似乎根本没听到苏雨的话。
苏雨皱起眉，脸色有些难看。
她从六岁便跟在殿下身边伺候，又是殿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通房丫鬟，甚得殿下的宠爱，每次殿下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找她倾诉。
也因着这点，她在殿下府中的地位极高，几乎是半个主人的存在。
每次出席宫宴，就是那些一流贵族世家的夫人小姐们，也得赔着笑跟她问好，更不用说普通官员家的女眷了。
有着二殿下撑腰的苏雨，何曾受过这等轻视？
若不是殿下在场，恐怕她已经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弃女了。
“殿下......”苏雨轻轻垂下头，小手搭在君耀灵的肩头，一双朦胧潋滟的杏眼溢满说不出的委屈。
君耀灵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苏雨倒也识趣，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手撤了回去。
“苏雨是我最重视的手下，还望凤汐姑娘能稍微尊重她一下。”君耀灵执起筷箸，嘴角虽含着几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凤汐品着这句苍白无力的威胁，淡淡一笑。
“凤姑娘，你在笑什么？”纳兰雪一直盯着凤汐的动作，终于挑出了一点她的错处，“你这不是将二殿下放在眼里啊！”
撞见君凛夜和凤汐的秘密后，纳兰雪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也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消瘦了不少。
君耀灵望着那纤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素裙少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怜惜，“这位姑娘是？”
纳兰雪起身，翩然行了一礼，声音乖巧甜美，“臣女纳兰雪，拜见二殿下，殿下万福。”
君耀灵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纳兰姑娘生的纤柔貌美，又如此知礼明事，不知谁家的男儿能有福分，取到纳兰姑娘呢？”
纳兰雪佯装羞涩地垂下头，眸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君凛夜。
殊不知，她这副羞涩的模样在苏雨眼中，简直刺眼到极致。
苏雨面上带笑，藏在袖中的手却悄悄攥紧。
男人都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二皇子也不例外，怎么可能专宠她一个这么多年从不变心？
只是那些被二皇子看上的女子，运气都不太好呢。
有的被查出患上了花柳，有的失足落水，还有一些，干脆就彻底失踪了。
也不知这位纳兰姑娘，会以什么样的结局在殿下眼中彻底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