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爷难道还没想明白,汗阿玛这为的是什么吗?而汪承霈此人,如今已是这么大的年岁了,他又会在这个时候儿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所为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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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廿廿那边也已经得了信儿,知道皇上已然下旨降罪盛住了。
月桂轻声问,“……汪大人那边,主子不设法救?”
廿廿恬然而笑,“不用我救,皇上会网开一面。”
月桂想想,便也点头,“毕竟汪大人都这么大年纪了。”
廿廿微微点头,“一来是因为汪大人都是快八十岁的人了,皇上何尝不怜悯老臣呢?二来,他又是名臣之子,皇上便是不看他,也自看他父亲——便是不看他父亲,也要念当年的旧人旧情谊。”
月桂不知就里,“旧人,旧情谊?”
廿廿含笑点头,“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也是听皇上讲起的:汪大人之父便是汪文端公——汪由敦。汪文端公在先帝爷的时候儿,官至礼部尚书,加太子太师衔,金川用兵,所有廷谕皆出文端公之手。”
月桂点点头,“那自是朝廷的功臣。”
廿廿含笑道,“也有私谊——都说金川廷谕皆出文端公之手,可是最初起草之人,却是另有其人。那人便是当年的军机章京,后来险些点了状元的赵翼。赵翼之才,皇上年幼时便曾早知,就连孝仪纯皇后额娘当年爱看的话本子,都是这位赵翼化名‘狐说先生’写就的。”
“赵翼之才,全凭汪文端公所发掘和看重。若没有汪文端公,赵翼早因家贫而名落孙山,哪里还有机会入军机处为章京啊,那孝仪纯皇后当年便更不可能见着这位‘狐说先生’了。”
月桂张了张嘴,“……所以说,皇上会因汪大人而想起孝仪纯皇后来。便因这母子之情,皇上也必定心软了。”
廿廿垂眸,“汪大人自不会有事,不过是等着有人自己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