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题，也就关起门来敢讨论。
和锦嫔纵然相熟，临夏也晓得宫里说话的分寸，笑道：“我们这种，河东河西都够不着的，宠辱不惊的过日子最合适的，锦嫔以为？”
锦嫔笑道：“也是，今天外头天气好，咱们也别闷屋子里了，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去走走倒是无妨，别去御花园就行。
贵妃个性张扬，但凡宴会，选的自然都是些宫中鼎盛繁华之地。
中秋家宴，设置在御花园，贵妃本人，每天都带着她的追随着们，在御花园指挥坐镇，除了她贵妃一党，其他妃嫔都是绕着御花园走，怕得罪了这位宠妃娘娘。
锦嫔当然也有这觉悟，两人选的是清雅苑，清雅苑这地方，如其名字，清新雅致。
比起恢宏巨制的皇宫，这更像是江南人家的小庭院，花草树木，一应都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清新气息，没什么参天古木，没什么奇珍异草。
最多的是假山鱼池，盆栽小花，灌木矮树。
一条卵石小径，环绕其中，建的八宝凉亭，闲来能烹茶小坐。
锦嫔跟临夏沿着卵石小径走了几圈，鼻尖沁了香汗，有了疲态，就邀请临夏进亭子坐坐。
这几步路，对临夏不过是个热身运动，女汉子和美人的区别显而易见。
坐定，锦嫔吩咐了楚儿：“我和夏昭仪要在这里小坐片刻，你去准备些点心茶水来。”
锦嫔既然这么说，临夏也吩咐白玉：“白玉，你也一道去吧。”
两个伺候的人一走，偌大清雅苑，就剩下锦嫔和临夏。
锦嫔之前折了一枝花，这会儿捏着花枝把玩：“夏昭仪，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又不知如何启口。”
临夏对锦嫔，向来是客气的，如果是何嬷嬷这么说她早就一句怼过去，那你就别问。
她笑笑：“尽管问就是了，我们之间何须客气。”
锦嫔犹豫了一下，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压低声音：“你，你是第一次伺候皇上吧。”
临夏嘴角抽搐。
锦嫔以为她尴尬，忙道：“对不住，我只是好奇。”
临夏心里苦，临夏不说。
那天晚上，她除了给皇帝当了一晚上奴婢，啥也没做，说出去，有人信吗？
呵呵，敬事房的彤册上，浓墨重彩都已经写了一笔侍寝记录，她知道，说出去，没人信。
想不到锦嫔也是个八卦的，临夏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努力扯开话题：“这种事，呵呵，反正就那样吗，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哈。”
锦嫔脸红，临夏故意扯开话题，她更觉得尴尬不该问的，于是，也道：“天气不错。”
“明天天气应该也不错。”
“哦，估计不错。”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哈。”
“恩，都不错。”
两人完全是尬聊。
不知道尬了多久，锦嫔表情有些不自在，捂住了肚子。
“夏昭仪，这我可能是茶水喝多了，得去那个一下。”
临夏当即明白：“那，你去你去。”
她巴不得锦嫔赶紧走，尬聊什么的，最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