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拉了那金鱼过来：“锦嫔出宫前一天，来过本宫这，彼时她手中，拿了一叠绣花袋子，便是她花了大价钱，从绮华宫买的，拿到手后，她想送本宫一个，先来的本宫这。就是坐在本宫现在的位置，这鱼缸也在本宫手处的位置，她将香囊放下，便是放的这位置。”
德妃手掌示意的地方，贴着鱼缸。
“娘娘是想告诉我什么？”
德妃道：“你恐怕不知道，百日红的毒性，对女人来说可至终身不孕，对金鱼来说，却是闻之便可丧命。”
“娘娘的意思，那些香囊在锦嫔来你这的时候，还没有被下毒？”
“你等着。”
德妃起身，进到屋内，不会儿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放在金鱼缸边上。
没有一刻钟的工夫，那金鱼就开始翻肚皮了。
临夏看的震惊，德妃塞回了塞子：“看到了嘛？”
临夏震惊的，却不是鱼翻肚子了这么简单，而是德妃这居然还千日红这种东西。
“娘娘，这可是禁药，你怎么会有。”
“是备着给自己用的，当时想着即便保不住清白，也不想为了他意外的男子，诞下一子半女，这是我能为他，唯一保有的忠贞了。”
临夏竟是没想到，德妃能够为了她哥哥，做到这等地步。
好在好在，独孤煜是个“君子”。
“这药，娘娘可收好，要是被人发现了，只怕这件事，要和您牵扯上关系，这后宫疯狗太多，逮住谁都咬。”
德妃回屋，把药收好了重新出来：“本宫知道，鱼死了吧？”
临夏看了看：“真死了。”
德妃道：“金鱼闻了百日红就会死，我也是几年前刚得了百日红那阵子，无意间发现的。因为此乃禁药，这事本宫也不曾和任何人说过。锦嫔出事后，被押解入了大理寺，后来绮华宫一宫女自杀了，都在传香囊的毒是那宫女下的，那宫女是畏罪自杀，但本宫却记得清楚，那香囊曾在本宫的金鱼缸边，放过不止一个时辰。刚才你也看到了，本宫只不过将药，放了一盏茶的工夫而已。”
“这件事，娘娘可有告诉过别人？”
德妃摇头：“本宫一向不爱管后宫之事，因为是锦嫔，才稍稍上点心，但是这件事本宫若是跟大理寺说了，锦嫔怕是更洗脱不清了。”
也是，现在大家泰半都认为，香囊是绮华宫的宫女下毒的，德妃如果将香囊出绮华宫的时候并无毒的事情一挑明，锦嫔的境况便会更为糟糕。
“待大理寺查吧。”德妃道，“此事你知道便好，也勿要插手，听到没？”
德妃这是一句忠告，这后宫之中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能活的长久。
临夏点头：“明白了。”
“锦嫔若是此番能无罪回来，以后你同她，也少走动些，锦嫔此人，不及你面上看到的那般纯良温厚。”
临夏不知道德妃为何会这么说。
不过她认定德妃必是不会害她就对了。
于是道：“嗯，本来我同她也不深交，并不是一路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