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生艰难的抬手，指着蒸笼轿子里的青青。
方唐摇摇头：“你一直都错了。”
黎海生舌头都已经肿了，他的感染症状蔓延到了全身，浑身的免疫系统都在崩溃。
但他还是不明白，方唐在说什么？
方唐伸手按住他挣扎的满是鳞片的手：“黎海生，你从未参加过那次的秋日诗会，你也从未真正爱过方兰……这些，只是你脑中的虚假记忆，被植入的记忆。”
黎海生呀呀的喊着，激动之下，手掌上血管都鼓胀起来。
方唐叹息：“你每次想起方兰，记忆都会出现撕扯的迹象，对不对？”
黎海生伸手抓着自己的舌头，使劲压着，努力发出几个模糊的字音：“你……你胡说……”
金发老赵一拳打翻了海浩英，再一脚，狠狠踢在了他两腿之间。
用那渔网罩住这家伙后，拖着他走向了方唐。
看着黎海生激动的表情，老赵摇头。
“让他安心的走……不要说了。”老赵眼中带着同情与悲伤：“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
方唐沉默，轻轻点头。
他走向轿子，拉着青青出来，来到了奄奄一息的黎海生身前。
在青青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方青青愣住了，但还是蹲下来，握住了黎海生的手：“黎叔叔，其实我妈妈，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她一直都很感激你，也很……也很喜欢你。”
黎海生啊啊的叫了起来，双目露出狂喜之色。
方青青耳边听着方唐的话，慢慢重复着：“妈妈曾说，您是她的知己，也是她最喜欢的诗人，她一直读着一首诗……”
皱眉，方唐没有说是什么诗啊。
方唐现在也很为难，他只推测黎海生被植入的记忆里，一定有一首特殊的诗歌。但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啊。
“随便编一首……”方唐只能低语道。
方青青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回光返照的黎海生却是坐了起来。
他的眼神已经穿过了山崖，望向了沧海。
他的声音充满温柔，用肿胀的舌头含糊念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仿佛在对着梦中的方兰念着自己的诗歌。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