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厉斯衍回过头，看着余岁间。
余岁间却在那一刻仿佛失语了一般，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她装傻，“怎么了吗？”
“你刚刚是不是有问我什么？”
余岁间摇头，“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厉斯衍说：“没有。”
余岁间有些紧张，难道说混不过去了吗？
“哦。”厉斯衍应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
余岁间依旧看着他的侧颜，欲言又止。
到学校的这条路并不算特别长，但他们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你回去，是为了什么？”
到了校门口，厉斯衍才突然问道。
余岁间抬头，耳畔响起厉斯衍跟王助理的声音。
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我就是有些资料掉在那里了，要回去拿一下而已。”
“这样啊。”厉斯衍仿佛接受了这个说法。
秋日，道路两旁的梧桐开始落叶。
风乍起时，他停下了脚步。
“你到了。”
“你不送我进去么？”
余岁间下意识的问，转头就见厉斯衍那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神。她连忙改口。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想平时你好像都是会进去的。”
“恩，今天的我就不了吧。”厉斯衍说道。
余岁间虽然感觉到了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回头的时候，就叫了一声厉斯衍。
“这个，是刚刚那家店的店员给我们的。”
余岁间没有想到，在当时那样混乱的情况下，换好衣服的她手里还被塞了这样一件东西。
那是一对做工精致的手链，余岁间递到了厉斯衍的面前，说：“你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带上。”
“好。”厉斯衍听话的伸出了手。
周围，风声越来越大，余岁间在将东西套上之后，就转身走了。
回头时，她还冲着厉斯衍招了招手。
梧桐叶下，那姑娘终于有了符合年龄的笑容。
本来就是十多岁的人，何必这样苦大仇深。
厉斯衍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笑意在唇边泛开。
“哎呀，这全天下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了，看来只有我散发着单身狗的芳香了。”
一个声音由树上传来，随之，一个少年从树上跳了下来。额……顶着一头惹眼的红毛。
厉斯衍看了那人一眼，问：“为什么又把头发染成这鬼样子。”
这人正是贺萧然，他闻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大哥，沉浸在甜蜜的恋爱里的你是不会懂我们这样的人的悲伤的。”
“行了，说正事。”
贺萧然瞬间板起了脸，说：“余岁间已经被他们给注意到了。”
风渐渐停了，周遭静谧，落针可闻。
须臾，贺萧然又问：“你下一步的计划，是她吗？”
厉斯衍便是这般静静地看着那条路，没有说话。
“岁间，你回来了。”
余岁间刚回到寝室，就见包雨蝶十分兴奋的样子。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包雨蝶神秘一笑，拿出两张票，“当当当当，这个是我偶像的演唱会，我可是搓断了手才抢到的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余岁间看了一眼票，“wu？”
由于余岁间常年不看电视，不追八卦，因此理所当然的不认识这人。
“怎么样，有兴趣吗？”
看着包雨蝶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余岁间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的偶像不是司冠宇吗？”
包雨蝶叹息，“他要是也进娱乐圈，开演唱会，我也一定会为他搓断手的，但他这不是一心搞研究吗？”
“听你这话……”余岁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买两张票，原本是不是打算跟司冠宇一起去的？”
“哎呀，不要揭穿我嘛。”包雨蝶皱起小脸，“不过，你竟然都能看出这一点，也算是有进步了。”
这些话，包雨蝶经常说，但每次说着，余岁间都觉得丝丝怪异。这感觉，好像自己之前挺不上道的。
不过，以前确实也对周围的事物没那么关心。
这就让她产生疑问了。
她坐在一旁的书桌前，看着包雨蝶，问：
“雨蝶，你说，对周围的事情关心多一点好，还是关心少一点好？”
包雨蝶听到余岁间的话，瞬间笑了，“哎呀，这进步很大嘛，现在都知道提出问题了。”
余岁间：“……”
包雨蝶笑说：“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有疑惑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因为岁间你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我才会这样调侃一下你。”
“恩。”
余岁间虽然独自在人间奋斗许久，但对于人情世故，可以说是完全不懂的。
如此，她端坐在那里，像个乖宝宝一样，准备听解答。
包雨蝶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个问题也没有绝对的答案。主要还是要看什么人什么事了。比如呢，我是很希望你多多了解我的，顺带着了解一下我的偶像。”
说话间，包雨蝶拿起了刚刚的门票，搁在眼前，“岁间，拜托你就跟我一起去嘛。”
“既然你原本是想跟司冠宇一起，那就去找司冠宇啊。”
“我才不呢。”包雨蝶哼了一声，别过脸。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余岁间稍微的联想了一下，“对了，你不是跟他们一起研究课题的吗？为什么你好像每次都在寝室？”
想起来，最近只能看到鞠尔冬跟司冠宇争论的场景，而包雨蝶，像是被隔离在了人群之外。
包雨蝶吸了两次鼻子，“唉，说多了都是泪啊。这俩家伙，感觉要背着我在一起了。”
余岁间满脸问号，“等等，我好像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包雨蝶说：“我跟你说个秘密啊。”
“恩。”余岁间点头。
包雨蝶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啊，司冠宇移情别恋了，开始喜欢鞠尔冬了。”
余岁间听着当场便笑出了声音。
“不，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包雨蝶略嫌弃的看了余岁间一眼，又说：“你别说是因为家族矛盾什么的啊？这话本里不是越有矛盾的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越大吗？而且，我怀疑啊，鞠尔冬也对司冠宇有意思了。”
余岁间看着包雨蝶一本正经的样子，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