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下班了。”
刚送完一桌餐的季默回到点餐台，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看台上的电子时钟。
“你先去吃吧，吃完来替我。”林婼曦又道。
迪可士是二十四小时营业，采用两班倒工作制，时长十二个小时，白班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是晚上八点到次日八点，半个月倒一次班。
季默和林婼曦现在是上白班，林婼曦负责顾客的点餐，季默负责为顾客送餐，中晚吃饭时间为一个小时，她们同是前台，所以吃饭时间，要两个人自我调节，看谁要先去吃，谁去吃饭，另一个就暂时接手对方的职责。
“好，我会早点回来。”
“不急。”林婼曦俏皮地冲她眨了下眼睛，“踩点回来就行。”
迪克士是两间店面打通，面积快两百平，是整条街最大的店面，一间分两层，一楼是顾客就餐层，二楼用来存放物料，还设有两间换衣间，一男一女，给员工换衣服用的，里面放了个彩色更衣柜，用来存放衣服，上面编了码，上了锁。
店长给了她一把钥匙，让她存放私人物品用。
季默到换衣间时，门是关着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推了一下，没开，走到木栏杆处，这个高度，正好可以直视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大吊灯。
等了一会儿，才有门把转动细碎的动静。
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来，季默认得她，是后厨里负责炸鸡炸鸡腿各种炸的，她的搭档是她老公。
待她下楼，季默才走进去。
临近春节，气候一天比一天寒冷，不过里头开了暖气，很足，才不至于让她们穿着工作服，感觉到冷。
她是怕冷体质，从换衣间出来，已经裹上长款厚厚的羽绒服，两手放进兜里。
走到玻璃门时，有些懒，懒得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推门，索性，侧身，正打算用胳膊挤开门，胳膊刚触碰到门上，便察觉到门从外面被人拉开。
抬头，眼底一瞬间璀璨的宛若星河，惊讶，惊喜，两种情绪在眸里交错。
“你怎么来了！”不待人回答，猜测道：“路过？”
门口，手还握着玻璃门把的冷墨，将到嘴的“路过”两字咽下去，淡淡地“嗯”了声。
他今天很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呢？
季默上下巡视了一番，总算瞧出不一样在哪里，今天的他，穿了件加绒的牛仔衣，复古色的，没扣扣子，从容大方地敞开着，外套里头搭了件咖啡色的半高领针织衫，慵懒的风格，倒把身上的那份冷漠，疏离感减弱了些许，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她一直觉得，像他如谪仙一般都人儿，是不会跟青春，潮，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
未曾想……扯上了，她好像更喜欢了。
“你是要进来吃饭？”季默问，转念一想，有些懊恼，“可是我下班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跟婼曦换一下，夹杂着冬天凛冽的声音，落在头顶，钻进耳膜里。
“不是，只是路过。”顿了一秒：“看到有个懒人，用胳膊开门，顺手帮开了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