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袁温情这副模样，余歌收手。
他往后踉跄了两步，靠在墙上，慢慢地蹲下去，坐到地上。
袁温情睁开眼，看见余歌一腿支着，手臂放在膝盖上，一腿随意地瘫在地上，头深深地低着。
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颓废而萎靡，却又透着另类的帅气和冷酷。
袁温情嗫嚅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把衣服拉好，转身进了厨房，把她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盛出来。
“喝点，会舒服很多。”袁温情把托盘轻轻放在地上，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没有感情。
余歌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回应。
袁温情也不需要。
她放下托盘说完话以后，就径自上了楼，去她的房间睡觉。
袁温情和余歌，从来没有在一个房间里睡过。
等袁温情走了好久，余歌修长的手指才去触碰那碗醒酒汤。
他捧着那碗汤喝了一口。
啪嗒。
有什么东西坠落进去，发出一声轻响。
被亲生父母卖进销金窟，经历黑暗地狱的折磨，余歌都一直忍着没有哭过。
但现在，他有钱有权，想干什么都肆意妄为的时候，他却开始流泪。
爱情让人趋之若鹜。
爱情让人似蛾扑火。
不死不休。
第二天，余歌下楼的时候，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穿着围裙的袁温情正端着最后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
“早。”余歌灿烂一笑。
穿着白衬衫的他，身形颀长，气质优雅矜贵。
少了混黑的霸气和阴鸷，仿佛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袁温情回了一声，解开围裙，拿出一份协议。
余歌一看，离婚协议书。
“吃饭。”他转手就把这份协议书扔进垃圾桶，唇边笑容不减，反而更盛。
“可你……”
“就像之前说好的，一起生活，我不碰你。”余歌没看袁温情，直接打断她的话，“昨晚一个小宝贝惹我不高兴了，我心情不好，所以拿你撒气，不好意思。”
袁温情一怔，随后低头说：“我也说过，你想碰，我不会反抗。”
余歌手一顿，长眸看她：“袁温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真的爱你，才会跟你结婚吧？
如果不是当初你跟我说，你想完成袁闻的心愿，让他看见你幸福。
而我刚好有结婚的想法，随便跟谁都无所谓，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看着余歌平淡无波的眼眸，袁温情想起昨晚他歇斯底里地质问，到底有没有爱过他的画面。
对不起，余歌。
这辈子，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欠你的，我永远都还不起……
袁温情笑了笑，“好，我不会再多想，你好好玩。
孟闲和霍老大那边，我去解释。”
余歌望着她的笑容，觉得十分刺眼。
余歌移开视线，拿起一个包子就走，“那我就先走了，几个小宝贝还等着我呢。”
袁温情站起身，注视着余歌的背影离开。
余歌坐进车里，隐忍的情绪爆发。
他手里握着包子，额头磕在方向盘上，眼泪无声落下。
纸短情长，你是我达不成的人生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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