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的顾骁怔愣了三秒中，嘴角浮笑，他就知道，他家小梦不会坐以待毙。
一整天，南城的某间办公楼，时不时传出砸东西的暴戾嘶吼声：“废物，他妈的都是一群废物！”
室内，狼狈遍野，无一处完好之地。
杨开泰大发雷霆，指着站在门口的人臭骂：“连个小东西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老板，我很抱歉，原本我们都把它关在实验室里的笼子里，没想到它能偷偷打开锁。”
“你现在跟我解释有个屁用，见不到它的影儿，老子扒了你的皮！滚！”
一脚之下，那人屁滚尿流的爬出了门。
踩着室内满地的文件，杨开泰烦躁的解开衣领，整张脸鹰眼凌厉，扭头间，抓起桌上的手机打出一个号码。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喂。”那头是个轻柔的女声，嗓音婉转如莺鸣，美妙动听。
“小东西不见了，给我盯好那个人，可能会去找他。”
“是。”
电话挂断，杨开泰一把将手机摔在桌上，站在此间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霸气的俯视南城的江景。
——
杨开泰的机器猫不见，最乐的莫过于顾骁和左鸣禅。
当杨开泰在搜索全城时，顾家也在派人寻找中，谁先一步得到这件东西，谁便可能制霸未来智能科技领域，独领风骚。
但，一连三四天，两方却连那小东西的影子都没瞧见。
南城某处豪宅，客厅扔着不少的酒瓶，一个精神烁烁衣品不俗的老头儿站着，恭敬的对歪倒在沙发上狂饮的青年道：“不见了，我已经放了人下去找，但....现今还没有什么消息。”
沙发上醉眼迷蒙的青年笑了三声，一只光脚踩在地毯上，身靠着软垫，“你知道什么叫报废品吗？”
老头儿摇头。
青年打了个酒嗝儿，伸出手指，断字断句道：“跳出程序之外，永远不听主人的话，就喜欢捣乱撒泼的流氓份子，在你们这儿，一个称呼，神经病。”
那老头儿额角抖动，“那照您的意思，它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不——会！”青年手掌一挥，倒在沙发上醉的打起了呼噜。
老头儿站了一分多钟，见青年似已熟睡，转过身，准备离开。
刚踏了半步，身后突然发问：“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孩，现在情况怎么样？”
老头一顿，立刻转身，再次毕恭毕敬的回道：“许家的小姑娘许小萌，目前在云山医院，因为急性肝功能衰竭动了手术，还没醒。”
青年一手搭着眼，一手朝他伸来。
老头儿意会，紧急让身后助理拿资料出来，然后两手递过去。
青年拿了东西放在胸口，仍旧保持着遮眼的动作，缓缓开口：“在医院附近和顾骁身边布置人手，逃跑的如果现身，很大的几率会是在这两处之一。”
“是。”
“下去吧。”青年挥手道。
老头退后三步，转身，带着助理离开了。
等屋内再次安静下来，青年放下胳膊，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明，盯了天花板一会儿，坐起身拿着资料开始细看。
——
手机震动，顾骁顺手滑了屏幕接起。
那边迟迟没有说话声。
顾骁愣了几秒，看了下来电显示，方敏。
唉，他叹出声，放下手中的笔道：“怎么了，找我有事？”
“顾骁。”与上次相比，这次的声调显然冷静许多。“姜源为什么不找我？”
顾骁撑着额，这让他怎么回了？上次他打给姜源，曾嘱咐姜源快点联系方敏，没想到那小子还是没动作。
难道真移情了？
顾骁郁闷的不知如何开口。“这个......这样吧，我帮你问下，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手机里沉顿许久，心如死灰的声音传来：“你告诉他，我在他最喜欢的那间咖啡店等他，如果他不来.....”
“他一定会去的。”顾骁赶紧接话：“我保证，他一定会去的。”
通话结束，尽管手头事情很多，顾骁还是丢开工作，拿了外套，跟左鸣禅打了招呼后，准备去医院亲自抓人。
等电梯的功夫，顾骁给姜源发了微信语音：“你在医院吧，我现在过去，我不管你在守护谁，不管那个女人对你有多重要，现在，立刻，你最好赶到你最喜欢的那间咖啡厅，方敏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兄弟，好好珍惜，别失去了再后悔！”
语音发出，电梯也叮的一声到了。
他刚踏进去，一个女人紧接着扑进来。
林禾捂着肚子，脸上痛色非常，“顾总，对不起，我想去医院，肚子好痛。”
顾骁一愣，立刻搀扶住她，道：“你怎么样，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到了地下停车场，扶着人进了车，估计是坐着的关系，林禾面色好了不少。
“我正好有事也要去医院，你坚持下，我开车开快点。”
“谢谢顾总。”
车子开出园区时，离园区门口几十米外的地方，方敏带着墨镜坐在另一辆车里，缓缓发动车子跟上。
一路疾驰，从出公司到医院，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便到了。
下车的时候，顾骁看着旁侧问：“好点了吗？”
林禾仍旧捂着腹部，“还是有点痛。”
“走吧，我替你去挂号。”
一番忙活下来，等林禾看完病确定是肠胃不适要挂水，已经又是半个小时后了。
顾骁早从慕川拿处得知姜源最近的动态，许小萌，永远都是许小萌。
他心中那个嘴贱有趣的女孩，如今成为了朋友心里的刺，如今尖锐的存在，再有趣都是扎心的。
姜源站在icu病房外，每天的这个时候，许家伯父伯母都会消失一个小时，似特地为他腾出的时光。
隔着玻璃，内里的女孩，插着管子还未醒。
“姜源！”十几米外，顾骁一声大叫。
姜源扭头，看着他一下愣了，“你怎么来了？”
顾骁朝他走去，边走边责骂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你的语音你没看是不是，你怎么还在这儿？”
“语音，什么语音？”姜源拿出手机点点，黑暗的屏幕没闪出半点光，他才知觉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他苦笑了下，道：“既然来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