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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青春 > 觅音传情两相宜 > 旧版44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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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瑾缩回给她擦汗的手,面对她凌厉的眼神,“我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他摇头笑了笑说。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原先最水火不相容的刘汉三和小萸都在一起了,但他和复苏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有什么好说的,恋爱自由,他们认识也很久了,最正常不过!”

“那她怎么也不说一声,无声无息的!”复苏瞅着他俩就要追上去。

“哎哎——”林怀瑾跟上步伐,“就你没发现而已,你以为我住在这里那么久,他真的回北京了?”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同居?”

“差不多吧,跟咱俩一样。”

“什么咱俩,你说话注意一下。”

他笑了笑,在她膝前弯下身,“不管了,他们走远了,要不要背?”

“不要!”她果断绕开。

“哎呀——”林怀瑾见到她冲下坡那不受控制的脚步,“你慢点儿!”他连忙追了下去。

山下是烈日炎炎,山上却是烟雨蒙蒙,越往上爬,气温越冷,走着走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微微湿润了。

“他们俩不会下山去了吧?半天没看见人。”复苏疑惑问道。

林怀瑾看她汗流浃背,连头发丝都是湿的,加之这山上温差那么大,“要不我们也下去了?我看你快不行了。”他忧心忡忡的。

“是你不行了吧,你上不去就在这等我,我自己上!”

“你这人怎么那么倔呢,适量运动就好了,你这样上去体力透支不说,还很容易感冒……”

“你行了,你别在这婆婆妈妈,你到底上不上?”她脚步不停。

他无奈极了,“上上上!”

终究爬上号称鹏城最高峰的梧桐山,复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的腿脚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然而林怀瑾却安然无恙。

“这是我第二次爬上山顶。”她瘫坐在地,动也不想动。

“第一次跟谁?”林怀瑾抽出纸巾给她擦汗,随意问道。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起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呃……”他心中明了,顿了顿,“爬上山顶,你有什么想法?”他想了一个很无聊的话题。

“想法?”她喘着气,懒懒地说:“自作孽不可活呗。”

林怀瑾怔了怔,轻声问道:“复苏,我是你的孽吗?”

“你想到哪去?”复苏诧异地看着他,“我是说,人啊,都喜欢往上爬,因为站得高,看得远。”

爬山确实能领略人生真谛,这个问题林怀瑾自然也懂,只是,“那你现在的高度够了吗?”

“够了够了,人生圆满。”

“不够,你差远了。”

“我心里已经满足了,我又有钱,又在这世上留下了我的痕迹,哪怕我死后也还会有人记得我,看我的书。”

人生最大不过生死,既然今宵已经看淡,那为何不知足,安于现状,且行且珍惜?

“你这人实现愿望以后啊,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好像自己快病入膏肓似的。”林怀瑾说出内心对她的了解,“你已经二十八了吧,我早说过你没人要就跟了我,领证结婚,三十岁之前生个孩子,那才叫真的人生圆满。”他直接说出内心对她的希望,态度严肃而诚恳。

“我呸!”复苏竟然笑了,她摆摆手,懒洋洋地说:“不想。生养孩子多累啊,一个人不好吗,爱吃吃爱喝喝,自由自在。”

“你这种想法就不行了。”他盘腿坐在她旁边,挺直脊梁,一副跟她讲道理的架势,“你一个人会寂寞会无助,到时候老了生病了,也没人陪你去医院,你现在还好,老了会很孤独的……”

“得了吧你,我还没想过我能活那么久呢,我以前就想活到三十岁就差不多啦。”

在这伸手仿佛可触天的顶端,南方城市风光尽收眼底,林怀瑾笑了笑,瞧她鬓边的发丝被蒙蒙雾气润湿,贴在白皙的脸庞,眉眼如初亦如画。

“如果在文世昌面前,你还会有这种想法吗?”这是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如果她有文世昌,她这些年还会不会清冷潇洒地如同一只孤鹰;如果没有文世昌,那她又会不会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答案,他从来都没得到过,但他心中一直所想,以他和复苏将近十年的情分,他还是有胜算的机会。

尽管只有一丝一毫的情分,那他也心满意足了。

至少在那大海的边缘,有她陪他沿着海边奔跑,任由海风轻透身体,一起放肆的年少时光。而那些回忆就像一场睡不醒的美梦,一种心脏狂跳的美妙,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她良久不回答,他想了想又平静地问:“你对文世昌是什么感情?”

复苏依旧沉默,这个问题就好比他问:如果文世昌回头找你,你选他还是我?

她答不出,感情是有可比性的,倘若她问文世昌要一百块钱,文世昌会问她要来做什么,而林怀瑾,二话不说会给她两百或者更多。

如果她说一个都不选,但心里会对林怀瑾充满愧疚和不舍,最终她心里,还是有了答案。

“没什么感情,他有他的家庭,我惦记他做什么?”她云淡风轻的。

林怀瑾会心一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他厚着脸皮朝她比了一个心。

“无耻!”复苏笑骂一句,心情甚好。

山间雾重,气温较低,两个人不多停留,林怀瑾自当无事,可复苏体质偏差,她又穿了半天汗湿的衣服,当天晚上她就不幸发烧了。

“38.6。”林怀瑾掐着一支细细的水银温度计,斜着眼睛瞧了又瞧,终于看清刻度,“该吃退烧药了。”他给床上躺着的她端来了水杯。

复苏感冒发冷,人无半点精神,喝了药便又躺下了,被子簇拥她像一个蚕宝宝似的,动也不能动。她眼睛也快睁不开,听他一直在说话,也只能时不时咕哝一声。

“你快好好睡一觉,我下去了,不要踢被子知道吗,我明天给你煮粥喝。”

林怀瑾蹲在床边,温声细气的交代,瞧她眼睛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他摸了摸她的鬓角,怜爱地在她额头亲了亲,又碰了碰她的嘴唇,末了摸摸她的被子,尔后才蹑手蹑脚地关灯,出门。

晚安,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