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量？”顾冰砚略微沉吟。
雨仙再详细地说道：“是的，依我观察，这股怨念的力量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威力，它主要是侵蚀被附身者的脑海，最终达到破坏被附身者精神世界崩溃，现实变成植物人或者傻子的效果。”
“也就是说，对抗它，只有被它吞噬或者将它吞噬这两个结果！”雨仙斩钉截铁道。
“吞噬…”这两个字就像一块石头落入平静的潭水，在顾冰砚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顾冰砚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因此被触动，有感而悟。
吞噬，弱肉强食，似乎就是这个天地的法则。
天地初开，一切皆为混沌。
万物自混沌中生，启蒙得智而成万灵。
亿万生灵为了生存，本能地开始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化为自己的力量。
这个过程，是生灵最原始的修道，修道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吞噬是生灵最原始的本能。
吞噬这天地间的灵气，一步步变强后，那些强大起来的生灵不再满足于从空气中吸取稀薄灵气，转而将吞噬的目标转向其他比自己更弱的生灵。
这就是修道界的弱肉强食，各种族之间的杀戮，都离不开本能吞噬的驱使。
生灵互相狩猎，互相争斗，最后胜者吞噬败者，成为强者在这天地生存下去。
这种出于生存而吞噬他人的本能战斗，根本就没有善恶之分，站在双方各自的立场上看，大家都是正确的一方，吞噬，就是这天地的真理法则。
“我要变强！”
顾冰砚漆黑的眸子亮起妖紫色异芒，那坚定的意志融入精神力之中，虚空噬灵功运转，手臂上出现一道道紫色触手般的半凝状灵力，顺着手臂而下，和死灵的怨念撞击在一起。
“我要将你吞噬！”
坚定不移的信念，强大的精神力量，在顾冰砚意识的深处，就像是化作一把钥匙，将锁藏着名为潜力的宝藏箱子开启。
手臂上的紫色精神灵力猛地扑出，无数触手单方面碾压般抓住涌入顾冰砚手臂上的怨念之力，那一道道触手末梢生出能吞噬一切的凶残大嘴，一张一闭，一截截灰黑的怨念之力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一缕缕合欢宗众人的精神力量被顾冰砚吸收，不断成为他精神力量的一部分，使得他精神力量比以前壮大几倍。
但吞噬他人的精神力量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简单，在获得对自己有益的力量同时，也需要接受他人负面的能量。
这是天地约定成俗的真理，没有牺牲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修道界的等价交换原则。
不仅仅是精神力量，合欢宗众人的灵魂，难忘的记忆片段，他们作为生灵存在的一切，都不分优劣地被顾冰砚全数吞噬，接纳一切，才可能得到一切。
待手中阵灵石上的怨念之力全部被顾冰砚吞噬净化时，顾冰砚灵魂深处出现了一幅幅不属于他的记忆画面。
那些记忆片段，是合欢宗教众等人的记忆，是他们在这世间曾经走过一遭的印记。
“小子，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要坚持住自我啊！”雨仙看着无数记忆片段嵌入顾冰砚的灵魂，种种记忆碎片中残存的情绪和意志想要喧宾夺主掌控顾冰砚的身体重获新生。
“夺舍吗？”各种灵术之中，有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道法，按照这种道法理论，万物生灵本不存在肉体，肉体不过是精神躯壳，肉体消亡后只要精神灵魂不灭，将人格和记忆完全转换到另一具鲜活的肉体上，取替这具肉体上原本的记忆，死亡的人就能由此复生。
面对这些灵魂展开的最后挣扎，顾冰砚默念起了虚空噬灵功的口诀：“以身化虚空，虚空噬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