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子陵想起东方晟说的,照图练即可,于是这段时间虽然有疑惑,但一直坚持修炼。
这天晚上,寇仲如常漫步谷中,徐子陵则索性浸在溪水里,只露出脸孔,各自修功练法。
不久,两人都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长生诀》各自熟习了的图像,并且再不理什么箭咀指示,只是虚虚渺渺,精神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先是徐子陵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犹幸冰凉的溪水和雨水,稍灭痛苦。
徐子陵福至心灵,知道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
也幸亏东方晟知道《长生诀》的情况,没有告诉徐子陵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脊骨尾闾发热,再由督脉逆上,冲破玉枕关,通过泥九,再回到前面的任脉,如此运转不休,经大周天或小周天而成基本功法。
对一般武人来说,这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登上内家高手之途。
而徐子陵这刻的情况,在其他人眼里,根本是前所未有之事,一般人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后果轻则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故石龙当日依图练习,由于早有成见,一试不妥下,便不敢再练下去。
但徐子陵根本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再加上东方晟的叮嘱,一心认为就该如此,心无旁骛下,反而得到了图像的真髓。
而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冻得他差点僵毙,不由自主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两人就是这么硬撑了两个时辰,到凌晨时,寇仲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上,接着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徐子陵则发觉体内差点把他活活灼死的热气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精神一放松,亦失去了知觉。
东方晟在高处背着手看着二人的反应,对着身旁的卫贞贞还有傅君婥说道:“把他们送回房间吧,贞贞后天随我离开扬州!”
“是师傅!”卫贞贞说着朝寇仲的方向走去,傅君婥在东方晟话音落下,就已经朝徐子陵走去了。
二人把寇仲和徐子陵说是放回了房间,其实是放在了一座草亭里面,没办法,山谷中就两间房子,一座东方晟住,另一座自然是卫贞贞还有傅君婥住在一起了。
本来傅君婥见徐子陵昏迷,还想和卫贞贞商量一下,让他住他们二人的房间,但一把徐子陵的脉象,发现他情况好得不得了,也就没提。
第二天正午时分,太阳悬挂在高处,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的,一点也不怕火毒的太阳,感觉舒服极了。
寇仲还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况都犹有余悸,茫然坐了起来。
一看之下,顿时感觉乖乖的不得了。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寇仲心中大奇,暗忖原来气机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焕然一新,就在这时,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寇仲首推了推身旁的徐子陵,大声1嚷道:“小陵,我练成了,看,我的身体多轻,可以翻筋斗了。“
徐子陵听到他的呼叫声,逐渐回醒过来,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接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倍增的世界和翻了两个跟头的寇仲。
徐子陵也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说道:“仲少,我也成功了!”
“太好了小陵!”跳着,这两个好基友就抱在了一起。
东方晟和卫贞贞还有傅君婥走过来,东方晟看着二人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感觉世界变得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寇仲:“师公,你怎么知道!”
徐子陵:“笨啊,有什么是师公不知道的。”
东方晟笑了笑:“你们现在的境界最少也是先天境界,看事物自然和以前有所不同。”
一旁的卫贞贞还有傅君婥听了,忍不住仔细打量二人,觉得他们二人战斗力也就一般,不说来个先天高手,就说来个三流高手,就可轻松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了。
对于东方晟的话,卫贞贞自然不会怀疑,傅君婥也知道东方晟的实力,自然也不相信东方晟会看走眼。
寇仲和徐子陵听了东方晟的话,却是高兴地不得了,二人嚷嚷道:“原来这就是先天高手的感觉啊!”
东方晟打断了二人的欢呼,道:“空有境界,无战力,有什么好高兴的!”
“啊……”二人听了直接哑火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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