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然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吴子婴,吴子婴则低下头去,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自打上次裴枭然跟他说过那番话以后,他就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如愿以偿的上了战场,然后光荣的为国捐躯了。
但他的肉体死了,灵魂却没有离开,而是漂浮在半空,看到了因他战死而伤心过度最终病死的母亲,和郁郁寡欢而终的父亲。
裴枭然说的没错,他是家中的独子,也是爹娘唯一的支柱,他若是死了,爹娘可还有谁能够依靠?
他可以偷懒,可以贪玩,但是,绝不能不管不顾、任性而为。
于是自那开始,他便打消了要学武上战场的念头,捡起了自己最讨厌的账本和算盘,学着如何为父分忧。
在对待他最害怕的父亲时,也不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是多了几分真心的敬重。
——尤其是在他无意中发现父亲的发间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几丝白发的时候。
到目前为止,他依然不怎么喜欢看账本和拨算盘。
不过,却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身为一个男子汉,应该挑起的重担。
当然,这些事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因为,被表妹的一席话吓到了什么的……说出去真是太丢人了!
裴枭然露出几分欣慰之色,十分慈爱的看着自家表哥,心说,这小子不错啊,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他爹和他娘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