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蚕的声音本来就很动听。
再加上些许撒娇的意味,那真是……让人直酥到骨头里。
秦观下意识的放松了力道,却仍是抓着她不放,好似怕她会逃走一样。
桑蚕拿他没办法,只好慢慢道:
“如你所见……这就是救你的代价。
当然,想要救回一个濒死之人,仅仅靠着牺牲一头黑发是远远不够的。
这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更为重要的是,我如今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秦观听的一阵心惊肉跳。
“你……你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差不多吧。”
桑蚕眨眨眼睛,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不过并非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只是取了我的心头血而已。
普通人失去了心头血是必死无疑的。
好在我是个巫医,我有自己的办法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我的心头血。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受到了重创。
幸而枭然的细心照料,这才慢慢的养了回来。
只是可惜,这头黑发……却是永远都不能复原了。”
这、这是重点吗!
秦观突然觉得很是暴躁,恨不得抓起桑蚕的领子一顿摇晃。
“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来救我?你是白痴吗?
救人的前提是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之下,懂吗!
再说了,我……我不过就是一个和你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你却为我牺牲那么多,值得吗?”
秦观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只是觉得心里很后怕,很恐慌。
他无法想象,如果桑蚕真的为了救他而死,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她死,他宁愿自己去死!
桑蚕静静的看着他,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话: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必须要救的人。”
“什么?”
秦观还沉浸在生气与害怕之中,一时没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桑蚕却不肯再说,只是一把甩开了他钳制住自己的手,道: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秦观,桑蚕又微微皱眉,补充道:
“不过我肯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什么的。
那都是我自愿去做的,后果我也会自己承担。
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份恩情而对我做出什么违心之事。
不然若是被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不再理会秦观,转身进了内室,只给他留下了一道紧闭的屋门。
秦观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他终于明白桑蚕之前为什么对他避而不见了。
一是怕他看见她的那一头变白的长发。
二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究竟为了他而牺牲了多少,不想让他因为这份恩情去爱她、或是想要娶她。
这个家伙,还真是个白痴啊……
当他秦观是什么人了?
秦观若是想要报恩的话,有的是办法,根本不会选择用感情去报答对方。
而之所以会喜欢这个女子,仅仅只是因为喜欢而已。
不过不必着急,来日方长,秦观有的是时间会让这个白痴明白,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想着桑蚕方才说过的话,他的唇角又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来。
不是陌生人,是必须要救的人啊……
看来,自己在她的心里,也不是全无地位嘛!
心里生怕会失去她的恐慌与不安总算被这份小小的温柔而冲淡了些许。
秦观低头,深深地在自己的外衣上嗅了一口,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门扉,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日,百里烈鸢刚下朝,就在御书房的门外,发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秦观。
“陛下。”
一见到百里烈鸢出现,秦观立即上前,行了个大礼。
“哟,稀客啊,秦大人好久不见。”
自从自请调去宫外任职以后,秦观与百里烈鸢,的确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当初离开时,秦观给出的理由是,他已经被分了心,怕保护不好百里烈鸢,便自请调职,主动让位,让更合适的人来替代他的位置。
百里烈鸢再三挽留,但秦观却去意已决。
最终,百里烈鸢还是没能拗得过他,只得让他去了。
因此,听到百里烈鸢的调侃,秦观非但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露出了几分惭愧之色来。
“陛下,是属下辜负了您的期望,属下该罚。”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外头冷,先进来吧。”
百里烈鸢抄着手,瞄了他一眼,率先进了御书房。
秦观紧随其后,而后,说明了来意。
“你想回来?重新回到朕的身边来?”
秦观点点头。
百里烈鸢哼了一声,十分傲娇道:
“当初是你说想走,想走朕就让你走。
现在又说想回来,想回就能回?
你把朕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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