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阑手握成拳,放在唇下,清清喉咙,装作不可思议的模样,说道:“我比叶惊阑更美?”
“当然不是。”
这时候的她,令他想到了少女的娇憨。
他的声调稍稍往上扬了些,“那会是谁?”
繁茂的树在夏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区区不才虽不及叶大人的美貌,但论俊,我比大人要多三分。”折扇慢摇,扇面上绘的万里云海苍茫。
知晓她是故意缓和尴尬的气氛,叶惊阑轻笑一声。
“云姑娘的笑话,我很喜欢。”
相视一笑。
……
沧陵县。
随缘赌坊外。
门上被官府贴了封条,歪斜的牌匾摇摇欲坠。
“当时,明月楼就像这样,一把火,没了。”她舔舔嘴唇,走了一路,调笑了一路,有些干涩。
叶惊阑回头一眼,心中一凛。
那双眸子里,有着风吹过芦苇荡,轻轻摇晃的芦苇飘落的穗子,仿若一刹由夏转秋。
一双大掌覆上她的手。
若要此刻有人,定会认为这两个男子疯了,龙阳之好也摆到了台面上。
“在明月楼的废墟上重建了一座花楼。”
“嗯……”浅浅的鼻音。
她明白,新旧更替,不闻旧人哭是常态。
“新的楼主,你认识。”
云岫想了想,试探地说道:“写烟?”
“看来这脑袋瓜子还没被扬城外的海水泡坏。”叶惊阑挑眉道。
薛漓沨收刀回鞘。
他冷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两个不识好歹的贼人惦记上了赛掌事的遗物。”
“把贼人去了,其他的全说中了。”叶惊阑慵懒地说着。
薛漓沨端详着云岫这身打扮,眼前一亮,“难怪陛下总是惦记着叶大人瞧上了一朵飘忽不定的云,这朵云变幻莫测,怎能不谨慎对待?”
“我原以为薛将军会说我这副怪异的装束适合去逛窑子。”
“碍于面子,薛将军不会这么直白的。”叶惊阑顺着往下说,“容易把自己的老底掀了。”
薛漓沨又吃一口哑巴亏。
遇上叶惊阑是不会有好事发生的,他深信不疑。
他望着往左边歪斜的牌匾,不禁感叹:“赛掌事在时,每日清晨会定时擦尽这块牌匾,如今他去了,那一众乌合散了,再也无人管顾这块招牌了。”
“我倒听出了薛将军有几分窃喜。”